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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虛自己》海報1

     以下內文摘錄自單國璽樞機主教《空虛自己》內文「退休與絕症」

晉升主教十週年,我六十七歲時,感覺我所能夠想到的牧靈福傳方法幾乎都已用盡。再繼續下去只能守成,不會使花蓮教區向前進展。並且時代變化快速,需要更換年輕的人接棒。我那時體力還可以上山下海,在偏遠地區,例如蘭嶼,做些直接的牧靈福傳工作。在祈禱之後,感覺上述理由都很正當,便給教宗寫了第一封辭職函。幾個月之後,接到答覆,教宗用四兩搏千斤方式予以回絕:「你還不到法定退休的年齡」,原來《教會法典》規定主教到七十五歲退休。

一九九七年我七十四歲生日那天,給教宗寫了第二封辭職函。我理直氣壯地寫說:「我今天滿七十四歲,很快就滿法定退休年齡,敬請接受我的辭呈。」教宗不但沒有接受我的辭呈,而且在翌年正月十八日正式公佈晉我為樞機主教。二○○三年我八十整歲時給教宗寫了第三封辭職函,這次猶如石沉大海,沒有答覆。多次私下晉見教宗時,向他提出口頭辭職,他常開玩笑說:「你的頭髮黑黑的,不可發懶惰,應當努力繼續工作!」教宗若望保祿二世一直到逝世都沒有接受我的辭呈。

二○○五年四月新教宗本篤十六世就職之初,非常繁忙,不願打擾他。約半年之後召開世界主教會議,同時也慶祝梵二以後召開第一屆主教會議四十週年。我特別被邀參加這次大會,並向大會報告亞洲主教會議以及宗座勸諭《教會在亞洲》對亞洲教會的影響。在大會的空檔中,我要求教宗本篤十六世給我半小時的私下晉見。承蒙教宗慨允。晉見時我向教宗陳述向先教宗辭職的經過。新教宗很同情我,並問我願何時辭職。我說越快越好,如能在聖誕節以前更好。那時已是十一月中旬,教宗說:「讓別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過聖誕節,過了新年,在元月五日正式公佈退休好了。」新教宗終於接受了我的辭職。

退休之後感覺無官一身輕,可以隨心所欲,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教會及修會都不會再為我安排新職務。自從加入耶穌會之後六十多年,我從來沒有向修會及教會要求過任何職位或工作。教會或修會的上司給我安排的職位或工作,我都視為天主的旨意,全心接受,並全力以赴,將它完成。

退休後,常常感到疲倦,我以為是很正常的心理反應。因為從前忙碌習慣了,現在忽然靜下來的緣故。但是不久之後在痰中發現有血絲,後來又有小血塊。到耕莘醫院一檢查,發現患了非小細胞肺腺癌。這個發現猶如晴天霹靂,使我震驚。但在祈禱約半小時後,心情便平靜下來。開始認為自己不吸煙也不酗酒,怎麼會得這麼可怕的絕症。祈禱後反而自問為什麼不是我,我有什麼權利不得此病。在祈禱中我向天主說:「自從修道以來,我都是接受祢藉教會及修會上司給我安排的工作職位。在退休後正想隨心所欲做些自己喜歡的事,祢怎麼讓我得這個病?」天主在祈禱中好似哈哈大笑地回答我說:「你一生都是聽我的,現在年紀大了,還應該聽我的安排,不要隨心所欲,破壞你的修行!」我回答說:「主啊,現在我又老又病,是個老廢物,還能做什麼?」天主開玩笑說:「我就喜歡廢物利用!現在患各種癌症的人越來越多,你現在可以現身說法,去鼓勵他們,讓他們還能利用人生最後的旅程為社會做些貢獻,有尊嚴地結束人生的旅程。」於是我將癌症當作是我人生最後旅程中的小伴侶或第二位護守天使,陪伴我完成天主給我的最後一個使命:安慰鼓勵病患及其家屬,並為天主無限的大愛作證,將「天主是愛」的福音撒播於整個台灣。於是我便開始了我的「生命告別之旅」。

 

空虛自己 《空虛自己:單國璽回憶錄》

作者:單國璽
出版社:啟示
出版日期:2012年12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7470744
裝訂: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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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虛自己》海報1

     以下內文摘錄自單國璽樞機主教《空虛自己》內文「親情綿綿無盡期」

我是家中的獨生子,從小便集父母、家族、親友等人的千種寵愛於一身。父親做事比較理智、冷靜、嚴肅,很少流露情感,但是我知道他深深地愛著我,並將家族未來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母親性格比較開朗樂觀,喜歡款待客人,慷慨救助貧困。為這個緣故,親友鄰人都很喜歡和她往來。母親非常疼愛我,我的衣服、布鞋、棉被等,都是她親手縫製的。因為小學時就在縣城內住校,只有寒暑假纔能回家和家人團聚。第一學期非常想家,父母去學校看望時,常想和他們一起回家。住校生活漸漸習慣了,並且結識了許多同學玩伴;寒暑假結束離家時,雖然有些離愁,但一想起學校中的同學玩伴,離愁很快就消失了。但是,母親卻不容易忘懷,有一次兩個妹妹偷偷地告訴我說:「你每次回城內住校時,母親就難過得好幾天不思飲食,在家中到處尋找你的腳印和所留下的東西。」

使我終生難忘的和父母離別,是我去北平加入耶穌會的那一幕。父親知道,我這一去,他寄託在我身上的家族期望和傳宗接代全部落空。為此,我辭別父親離家時,他難受得說不出一句話,悶坐家中。我了解父親當時的心情,便請兩個妹妹陪伴他,不要出門送我。含淚向父親揮別時,熱淚奪眶而出,心中強烈地預感這是我們父子在現世的永別。果真,一年後父親便與世長辭了。

反而母親表現得非常堅強,她堅持要獨自送我一程。到了村外的岔路口,我勉強母親止步。這時母親淚流滿面,哽咽著對我說:「兒啊! 天主既然要你,你就去吧! 天主自會照顧你父親和我以及你的兩個妹妹。」這時我的眼淚如同決了堤,再也忍不住了,也說不出一句安慰母親的話。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是我們母子在現世最後的離別。預感果然成真,離家三十三年返鄉探親時(一九七九年),纔知道母親與世長辭已經三年了。

 我雖然從小學就離家住校,每年寒暑假結束返校時,都有些離家的傷感,但和這次去北平加入耶穌會離家時相比,卻大不相同。這次有股強烈生死別離的預感,心如刀割,一方面有父母家人親情的強力拉扯,另一方面有天主無限大愛的牽引,兩股愛情拔河一般似乎將我撕裂,最後天主的大愛獲勝。含淚向母親揮手告別,騎上單車向北離去時,我不敢再看母親一眼。走了約一公里,在另一岔路口轉彎時,回頭一看,母親還站在原處望著我。離家雖然已逾一甲子,但午夜夢迴,母子生死別離的這一幕,還不時重演,醒來時枕頭往往被淚水所浸溼。

到了北平之後,雖然和父母家人還住在同一個省分內,兩地距離也不超過五百公里,但是卻被兩個敵對的政權分別統治,信件不通,音訊斷絕,連父親逝世的消息還是數年後在海外輾轉得知。離家時,中日八年戰爭剛結束不久,國共內戰已經開始。出國時,內戰方興未艾,整個中國大陸正發生有史以來最劇烈的政治變更。新政權建立之後,一切以政治意識形態掛帥,發起許多驚天動地的大運動:例如「大躍進」、「破四舊」、「三反五反」、「抗美援朝」、「實行公社」、「文化大革命」等。「宗教」那時不但被定位是「人民的鴉片」和應該剷除的迷信,而且還被定位是「反革命勢力」,尤其具有國際性的天主教更被定位是私通外國的反動集團。在國外聽到國內許多無辜善良的老百姓冤枉而死。自然也會想到自己的母親和家人親友的安危。

離家三十三年,和家人音信斷絕,雖然相信天主會照顧他們,但是血肉之心還時時焦慮掛念母親和家人。因此,養成皺眉頭以及憂愁滿面的習慣。別人以為我性格嚴肅,待人冷漠。其實誰懂得我內心當時的掛慮和憂傷呢? 只有每日在祈禱中向天主傾訴。

「文化大革命」結束以後,華國峰執政時,大陸略微開放一些。有一天忽然接到母親的一封信,大意是說:三十多年沒有見面了,非常想念,希望我能盡快回家一趟。她並且舉例說:最近有旅居美國多年的鄰居曾回國探親,現已平安返回美國了。正在此時,我也接到了教宗任命我作花蓮教區主教的通知。我便請求教宗暫時不要公開發表我任命,讓我先回鄉探親,以後再公佈。回鄉以後,纔知道母親已經逝世三年了,她給我寫的那封信原來是我的兩個妹妹偽造的。她們請我原諒,並且告訴我:母親逝世時,文化大革命尚未結束,給在國外的我寫信就能構成被鬥爭的罪名。另一原因是怕我知道母親過世的消息之後,不願再回家。她們也很想念我,為此善意地寫了那封偽信,希望能見我一面。

回家後,親友鄰居一知道我要到父母坟上祈禱,便來安慰我,和我一起前往。長輩存活者寥寥無幾;小時的玩伴同輩大半尚在人間,但不到六十歲已老態畢露;四十幾歲以下的晚輩大多不相識。一眼望去整個村莊似相識又感陌生,三十多年物換星移,人事皆非,恍如隔世。一到父母墓前,立刻跪倒在地,涕不成聲,默默祈禱良久。兩個妹妹和許多親友陪我一起落淚,最後大家將我扶起。這時唯有宗教信仰能夠安慰我,因為我相信:有朝一日我還能夠和父母親友在天堂相聚,那時再也沒有戰亂不安,再也沒有疾病、分離、眼淚和死亡;在那裡永享親情綿綿無盡期,偕同父母親友共同分享天主無窮的大愛和永恆的生命與圓滿的幸福。

 

空虛自己 《空虛自己:單國璽回憶錄》

作者:單國璽
出版社:啟示
出版日期:2012年12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7470744
裝訂: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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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私的藝術   假如我們想要架構一個人人向善的社會,
 就必須讓政府或者是其它企業懷有遠見與責任感,
 除此之外,媒體也必須認清自己的位置...


 媒體一旦失去了教育的理念,變成為了追求利潤的企業體時,必定變成為了吸引目光而大量播放腥羶色的新聞,如此一來可以預見這對社會的偏頗影響,甚至扭曲人性...

 

前兩天,當我走在台北的信義路上,前面的路人本來要走到五十公尺外走斑馬線了,但當他們看見看到有其他人違法穿越分隔島的時候,為了省點時間,他們也跟著轉向,跨過分隔島穿越馬路。

可是,我們不是從小就被教導要遵守交通規則嗎,但為什麼我們總是被教導要遵守法律規則,卻我們還是會模仿一個違規犯法的人呢?今天要跟各位介紹的這本書是由啟示出版的《無私的藝術》就是想帶領我們解答「我們為何樂於為善,但卻又往往違法而行」的人性弔詭心理。

本書由德國作家李察‧大衛‧普列希特所撰寫,當初這本《無私的藝術》在德國都還沒上市,就有八萬多人預購,可見普列斯 特的書深受廣大哲學迷的愛戴。雖然大家聽到哲學都不免頭暈,但普列希特卻能把這些艱深的哲學問題轉為大家都懂的口語,例如他就在書中把柏拉圖的一問一答論 述方式,就是史上第一種脫口秀的主持風格。像這種能把難懂的哲學問題變成深入淺出的下酒菜,就可以見到作者普列希特的深厚功力。

像我一開頭提及的,儘管知道違規穿越馬路是不對的,但我們的道德行為總是受我們所屬的團體所影響,「反正大家都一樣」變成了道德基準線轉移的藉口,如果有人說他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信任自己的原則,那麼他不是缺少想像力,就是個怪胎。

只是每個人的基準線都可以隨時隨地轉移的話,那我們又該如何打造無私互助的社會呢,普列希特所提出的解答之一,就是 「政府與媒體」。例如,政府若放任銀行鼓吹消費,雖然可以獲得暫時的經濟成長,但長時間來看,若有太多人都無力償還卡債的時候,銀行虧欠上億資金後會倒 閉,銀行倒閉的時候,政府就要拿錢出來償還,而政府的錢哪裡來?就是人民的納稅錢!

所以,假如我們想要架構一個人人向善的社會,就必須讓政府或者是其它企業懷有遠見與責任感,除此之外,媒體也必須認清 自己的位置。前不久,一位香港的媒體大亨賣出旗下的媒體集團,獲益百億之後,對外表示「這只是一場交易」,可是媒體一旦失去了教育的理念,變成為了追求利 潤的企業體時,必定變成為了吸引目光而大量播放腥羶色的新聞,如此一來可以預見這對社會的偏頗影響,甚至扭曲人性。

因為我們想要做善事,其實是一種「自我感覺良好」,就是當我們被教導該這麼做,大腦會分泌一種快樂的腦內激素,讓我們 感覺被尊重,所以如果媒體都只會講求收視率而給群眾暴力的畫面,那我們的大腦將不存在做好事的快感,未來你在路上跌倒,或是家人被侵犯或搶劫,將不會有人 伸出援手幫忙妳了。

所以在普列希特的這本《無私的藝術》書中,除了由古至今、深入淺出探討哲學與人性,並且認為選出有遠見的政府與挑選身兼教育家的媒體集團,是打造無私互助社會的眾多方法之一,唯有看清楚弔詭的人性,才能打造更和諧的人類社會。

 

(啟示小編 2012.11 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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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新書《回歸真我》搶先讀

回歸真我

我們天生就與愛、安全、接受、自由、注意、感覺的確認以及生理保留……等情緒的需求不可分割。健康的身分認同,奠基在這些需求的滿足之上。我們的身分認同,來自於愛。

在我們一生中,這些需求時時刻刻都被我們所感覺、所記憶,只是我們沒有聰慧到可以隨時意識到它們的存在。一開始我們會感受到這些需求,是因為我們處於一種必須依賴他人才能存活的情境下。而在成年之後,我們可能仍舊會感覺到,真正的生存,是奠基    在發現別人能夠滿足我們的基本需求之上。

然而,早期的原始需求只有在童年階段才能被完全地滿足(因為那時我們無法獨立)。在成人階段,我們的需求可以有彈性地或部分地被滿足,因為我們都互相依賴,而且這時的需求也不再和生存息息相關。

我們的問題所在,不是孩童時期我們的需求未被滿足,而是到了成年時期這些經驗仍未被「哀悼」!那個受傷的、被剝奪的、被背叛的孩童,仍然活在我們身體裡面,等著哭訴他失去的種種,希望藉此能跟苦痛道別,並放開他在當下關係中感受到的那個有壓力的需求。事實上,需求本身無法告訴我們,我們有多麼需要別人;它告訴我們的是,我們多麼需要哀悼那個不可逆轉的荒蕪過去,並喚醒我們內在的養份來源。

我們真實的本我True Self)有著自由的能量、衝力、感覺和創造力,它甚至可能威脅到我們的父母。畢竟父母在他們童年時可能也是受害者,從未有機會表明自己的委屈。他們教導我們如何根據他們充滿恐懼的規範行事,某些規範可以導致合理的社會化,某些則對我們的認同有所危害。

接著,我們又設計了一個虛假的本我False Self),讓它可以符應我們父母的要求,並維持我們在家庭中的角色。我們認為只有在這些界限內,才有所謂的安全可言。這些「界限」成為一種長期維持的習慣和模式,也因此成為我們的限制。雖然它們原本是一種明智的選擇,但是現在已經不符合我們的最佳利益,它們經常取悅別人,卻貶損自己。瑞士心理學家愛麗絲.米勒(Alice Miller)寫道:「我費盡心力、自我敗損所得到的愛對我一點意義也沒有,但對生來要取悅別人的那個我就有意義。」

一旦我們哀悼這樣的失落,就等於釋放了我們隱藏於內在世界中從未使用、從未揭露的特質,我們也因此能夠注意到,我們對自己的感覺可以有多好。背負的重擔減輕之後,我們甚至會注意到人們更愛我們了。

對於表露真實本我的恐懼,會被偽裝成以下的話語:「如果人們認識了真正的我,就不會喜歡我了。」我們把這個句子改成:「我有足夠的自由去說、去做任何我想要的事,表露出我真正的樣子。我喜歡以真面目示人。」

我們的身體會記憶童年時面對的可怕或虐待的場景。然而諷刺的是,這種對記憶的承諾,也是對保密的承諾。我們現在無法有意識地回憶或訴說過去發生了什麼事,在關係發展時,我們的反射性動作會帶給我們線索,同時又讓我們困惑。「當她靠近時,我為什麼要把她推開?這種親密感曾經在過去傷害過我嗎?然而我的心智告訴我,我一直想要像這樣被人所愛……」

可能要花上好幾年,而且要在合適的場合或遇到合適的人時,我們才會被解放,從此瞭解並能夠訴說自己的故事。當這樣的機會到來時,記憶會回復,我們將首次聽到自己用言語來表達。這種深刻的釋放,讓我們進入沈重的哀悼治療工作中。

我們在成人階段關係中的困境,是多麼讓人感動又令人困惑!事實上我們試圖在同一時間中既要把握些什麼,又要試著放手。我們熱切地希望能把握住每一個細胞都熟記的愛,那種給我們慰藉的愛;但同時我們又絕望地希望能遠離每一個細胞都牢記著的傷害,那種持續傷痛的傷害。一段運作中的關係是一場嚴峻的考驗,在這樣的考驗中,這些發展的人類任務將會得到滿足。我們會因為現在接收到的愛而被滋養,同時努力跨越過去曾經遭受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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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出奇蹟  某次船難中唯一的生還者,被海水沖到一座小小的無人島。這名生還者拼命地禱告,祈求上帝拯救他。他望著海面好幾天,卻什麼也沒盼著。藉由一片破玻璃及一些乾燥的易燃物,他終於可以升火。後來,他想辦法在島上蓋了一間小屋,讓自己能夠遮風蔽雨,並儲藏一些東西。某天,就在他外出覓食時,小屋因火堆的餘燼而失火,等他趕回來時,已經是烏煙漫天。最慘的事已經發生,一切都付之一炬,化為烏有。他簡直不敢相信,整個人都呆掉了,心裡是又悲痛又憤怒。他高聲吶喊:「老天爺!你怎能這樣對我?」隔天,他聽見船靠岸的聲音,於是醒了過來。「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身心俱疲的他問道。「我們看見你燒濃煙的求救信號。」對方回答。

有時候,對於別人惹來的麻煩,我們會說:「怎麼會這樣?」彷彿天地間有股力量在背後操縱著一切。羅馬皇帝兼哲學家奧理略說過:「一切的發生,都是應當的。」也就是說,事情畢竟就該這樣子發生。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微不足道的小事、或是當時看起來並不合理的事情,都是有計劃的。劇本已經寫定了。我們會來到這時空並非偶然,而是經過安排的。

有位年輕人跟我分享他的親身經驗,當時他做的是自己非常討厭的工作。他將小貨車停下來,接著用自己的頭猛撞方向盤,憤憤不平地說道:「這為何發生在我身上?」接著,他竟然聽到了回答:「這是為了你接下來的人生而準備。」另外有一個人告訴我,有一次他搭別人的車子,結果那輛車直接撞上一輛卡車的側身,當時他聽見:「別擔心,這事非發生不可,不過不會有事的。」值得玩味的是這句:「這事非發生不可。」

事情發生了,但我們卻說:「我絕不希望這種事發生。」相信我們都有過這樣的經驗。一九八九年,我失去一棟鄉間的小旅館,也辭去了循道會牧師的職務;在財務方面,我幾乎是一無所有了,我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後來,我才了解到,這事非發生不可。我必須經歷這番幻滅、離開循道會的職務,方能看見我未來的前景。經歷這些事是我自己的「選擇」,透過這些必要的淨化,我才能體驗到生命更深的層次。二○○一年,我開始與癌症搏鬥,死亡的威脅反而讓我可以深深地放下。眼前,我只能接受自己必死的事實,這又迫使我不得不專注於當下這一刻;而且很神奇的,活在當下,會讓一切都充滿了生命力。

雖然每個人天生的稟賦、環境、經濟狀況和信仰都有所不同,但我們每個人都已盡了最大的力量來應付人間的一切,一路走來,上主從未因我們一時的失足犯錯,而將我們定罪。我們不可能有不一樣的過去,接受這一事實,我們就能寬恕自己。過去如何就是如何,我們頂多能做的,就是今後作出修正,而讓過去成為過去。

人生的道途走得越遠,我們就越能在驀然回首中,發現當時發生的事,其實正完美配合著我們的學習需要。此生,我們父母的存在,或甚至沒有父母,都是為了我們靈性成長的需要而發生的。我生長的地方,本就是我該生長之處;眼前正在經歷的事,也是我該有的人生功課。我現在躺在病床上、面臨破產、妻子離去、罹患癌症……不管發生什麼,如實去愛當下的一切,就具有無比的力量。

當一切事物開始破滅,就意謂著某種東西即將誕生;對眼前的事情負起責任, 可以讓我更容易處理它。我們並不是受外在那些毫無目的的事件所驅使;生命中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們靈性旅程的一部分,畢竟,那是我們正在經歷的。上主創造的宇宙是沒有偶然的,所有的「意外」都是一種功課。法國有一句諺語說,我們往往會在那一條原本想逃避自己命運的道路上,碰到自己的命運。我們會不斷地了解,並隨著歲月的增長而更加明白,生命本身是遠遠超過世俗、身體及日常事物之外的。

暢銷書《向生命說YES!的作者,同時也是神經科醫師及猶太大屠殺的生還者,奧地利精神醫學家弗蘭克博士說,經歷奧許維茲集中營創傷而適應最良好的,都是那些明白「即使遭受如此可怕的境遇,其中必也存在著某種目的」的人。他發現,不論是來自什麼樣的社會階層或種族背景,奧殊維茲集中營的人都可分為兩種:「樂於助人、具有愛心」的人,以及「冷漠、充滿恐懼」的人。

那些全心全力追求自己天命的人,即使他們選擇單身、不求富貴或甚至遭受刑戮,也會是最快樂幸福的人。人生旅途上踏出的每一步,都不是偶然的,而且我們已經上路了,現在問題的關鍵只在於呼求聖靈,請祂幫助我們憶起那我們早已知道的事;因為事實上,我們未曾離開過家(天堂),始終安居在上主的懷裡。人間的故事早已演完,我們也已抵達天國的門口,因為我們原本就是完美而圓滿的,之前不過是作了一個「蠢夢」罷了。天堂不是夢境,它絕非虛言,而是唯一真實的存在,人間大大小小的煩惱、病苦,破產、眾叛親離、甚至死亡都遮蔽不了天堂的祝福。

每個人,都有一項任務,就是去憶起那我們早已知道的事,也就是憶起我們的本來面目,療癒我們的關係,並與我們的兄弟姐妹攜手跨入真實的世界。那些找到完成天命之道的人不斷告訴我們,他們「早就知道」自己有該做的事。天命「原本就該」去完成,完成它是最棒的事!

(以上摘自《活出奇蹟》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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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生命的第二旅程在許多層次上都有證據顯示,人的生命至少有兩個重大的任務。第一項任務是建造一個紮實的「容器」或人格;第二項則是尋找這個容器注定要承載的內容。我們總是將第一項任務當成人生的目的,不過這並不表示我們就能表現得很好。而據我所知,生命的第二項任務通常是被動地遭遇,而非主動地追尋;很少有人是在事前就做好準備,然後知道方向,然後熱情地展開旅程。於是你可能會懷疑,既然如此,提供前方道路這樣一個指引到底有什麼意義。但是,這正是我們必須知道的原因:了解我們每個人即將面臨什麼樣的未來,極其重要。

我們處在一個強調「生命第一階段」的文化環境裡,基本上關切的是如何成功地生存。或許直到現在,歷史上大多數的文明和人們都只活在生命的第一階段,因為光是第一階段的任務就已佔據了他們所有的時間。我們都試著去完成生命最先交付我們的任務:確立自己的身分、家庭、人際關係、朋友、社群、安全,並且為我們唯一的生命創造適當的平台。

但是,我們必須花上更多的時間,才能發現我常說的「任務中隱藏的任務」──當我們在做我們所做的事時,我們真正在做的事兩個工作內容完全一樣的人,其中一個可以懷著很明顯(或沒那麼明顯)的熱情活力投入自己的工作,另一個人卻可能總是死氣沉沉。我想,我們大多數人的情況,都是介於兩者之間。

其實我們對於他人能量(即活力)的反應,遠超過他們的言詞或舉動。不論是什麼情況,「接受」或「散發」這股能量才是你真正在做的事。每個人都感受或享受得到其中的差異,但是很少人說得出具體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為什麼會受到吸引,為什麼會覺得排拒?原因就是,我們都想要、也需要從別人身上獲得的,正是我所謂的熱情活力!就是這股活力,能夠吸引、創造並且聯結萬事萬物。

耶穌說,你能夠透過樹的「果子」來區分它是好樹還是壞樹。他的意思就是,在生的能量中,一個族群或是家族會興旺而蓬勃,在死的能量裡,則會有流言、譏誚,以及隱藏在每個互動之後的猜忌。但是,你通常無法確認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這是屬於第二階段生命的智慧,也就是保祿(保羅)稱之為「能辨別神恩」的能力。或許本書能成為這種辨別力和智慧的學堂,這也是我衷心期盼的。

當我們注意到,並且汲汲於尋求「任務中隱藏的任務的完整性時,我們就開始從生命的第一階段往第二階段前進了。而這個任務的完整性,和淨化我們的意圖,以及我們是否能坦然面對自己行為的真正動機,有很大的關係。這是艱難的工作。大多時候,我們對內在的任務總是毫不用心,直到我們外在的任務遭遇某種挫敗。雖然個中原因我還想不透,但這幾乎是不變的模式。

如果我們坦誠面對,就會發現在我們充滿希望的成長和成就中,生命其實是由許多失敗和跌倒所組成的。這些失敗和跌倒必然有目的──一個文明或是教會都無法完全理解的目的。大多數人覺得這些挫敗讓人迷惘,但其實無須如此。我的觀察告訴我,如果能更清楚自己生命弧線的順序、階段以及方向,許多現實面的問題和兩難的困境都會迎刃而解。這並不表示我們能避開這段旅程,我們仍然必須為了自己而走,直到我們能夠瞭解生命更寬宏的全景。

或許,我們應該說本書是一本「旅途指南」,有點類似道路救援計畫。又或許,像是一份描述你未來可能碰到的心臟病症狀的健康宣導手冊。當你身體健康的時候閱讀,會覺得是在浪費時間,但是當心臟病真的發作時,這可是生死攸關的關鍵。我的假設是,你生命的第二階段一定會來臨,雖然我希望那不是因為心臟病發作而引起的(當然,除非你明白我指的是象徵性的心臟病)。

至於每個人進入生命第二階段的時間點,不一定是按照年齡發生。有些年輕人,尤其是那些從早年磨難中習取經驗的人,可能年紀輕輕就已處身於第二階段的人生旅程了。而有些年紀較長的人,在這方面反而非常孩子氣。無論是年齡還是心態上,如果你處於人生的第一階段,我希望本書能提供一些良好的建議、告戒、界線、許可和許多的可能性。如果你已經處於人生的第二階段,我希望本書至少能向你保證你的心智沒問題,並且為你的旅途提供一些有用的心靈糧食。

沒有人是完全心甘情願或出於自由選擇而走上「精神成熟」的旅程。我們都是被奧秘──虔誠的人稱之為「恩典」──所引導。不論你相不相信,我們大多數都是被哄騙、引誘而踏上旅程,或是因為某種「逾越」而墜入其中。就像雅各伯(雅各)狡獪地奪得父親的祝福、而厄撒烏(以掃)因疏忽而喪失長子的權利。在聖經中,那些完整地走完整段旅程的人,被視為被「召喚」或「揀選」的人;在世界其他的神話和文學中,則稱之為「注定」或「命定」。他們都是聽到了某種更深沉、「更多」的邀請,然後藉著恩典和勇氣出發去尋求,很少是從他人身上得到鼓勵,或是完全相信自己是絕對正確的。啟程前往一趟未知的旅途,是一種信心的躍進,一種深切的賭注,同時也是一場盛大的冒險。

熟習的事物和習慣是如此虛假地讓人感到心安,我們大多在其中長久安居。新事物的定義就是「不熟悉」和「未曾嘗試過」,於是神、生命、命運或是苦難必須推我們一把──通常是猛推一把,否則我們是不會前進的。必須有人明白地讓我們知道,「家」不是讓我們久居的,而是要從中搬離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可以從已知、熟悉的地方出發,動身走上更遠的旅途。我們的直覺和期盼幾乎都是以鼓勵、支持、獎勵並且合理化第一階段的旅程為主。這實在讓人感到震驚與失望,但事實正是如此。我們總是掙扎著求生存,而非求茁壯;總是只求「過關」,而不是試著攀登高峰去看看上面的美景,或是根本就已經停留在最底層了。當代靈修大師多瑪斯.牟敦修士(Thomas Merton)指出,我們可能花一輩子時間攀爬成功的階梯,卻在抵達高峰的時候發現那個梯子根本就靠在錯誤的牆壁上。

處在人生第一階段的人,如果意識到一生該完成的事情不僅於此,這個想法極可能是對的!第一階段的生命並非孤立的存在。我們只知道要為房子建造良好的地下室、打好地基,卻從來沒人告訴我們,在那上面還需要蓋一間真正用來生活的「起居室」、一間提供健康養分的廚房,或是一間誘人的臥室,更不要說蓋一間專屬的禮拜堂了。於是,大多數人(至少是許多人)都只接受了第一階段「求生存人生」的基本磚頭和灰泥,而從不曾前往我稱之為生命「整合領域」的境界。正如睿智的嚮導比爾.普洛金所說,我們大多數人都只學會了跳「生存之舞」,卻從不曾學習我們真正的「神聖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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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封事情是發生在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那一晚,台北,特別不平靜。

「轟──」一聲,位於撫順街的神話世界KTV,突然竄出了熊熊大火。倉皇的尖叫聲四起,前一刻還沉浸在歌舞中的男男女女,這時全都爭相逃命。無奈,火勢延燒得又急又快,濃濃黑煙不只直衝天際,更像是兇惡的死神般,迅速遍及空間裡的各角落無情索命,這場大火造成十六個人死亡。縱火的人,是一九九七年被槍決的湯銘雄。

余龍就是逃到樓梯間的時候,被嗆死的。

打電話通知我的是二嫂。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整個人好像失了神一樣,完全意會不過來,當下也沒有哭,但手腳就是不聽使喚地一直抖、一直抖,心想,「真的是余龍嗎?真的是他嗎?還是我在作夢呢?」換好衣服之後,我趕緊打電話給媽媽,請她陪我一起到醫院去。

凌晨六點多抵達陽明醫院時,我看到的第一幕是,余家人全圍著余龍,婆婆哭得肝腸寸斷,大兒子彥樟也跪在那裡哭。當時彥鋒五歲、彥廷兩歲多,年紀都還小,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還天真地到處跑來跑去。

余龍因為是被嗆死的,除了臉黑黑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燒傷的痕跡。當我走到他身邊,端詳著他深邃的五官,我不禁問自己,「紀寶如,妳不是曾經為了這個男人,什麼名啊利啊,甚至是親情都不要嗎?為什麼這個你如此深愛過的男人,現在卻變得好陌生?還冷冰冰地躺在那裡?」

對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終於,激動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我開始抱著余龍一直哭。

「是妳害死我兒子!是妳害死我兒子!」突然,耳邊傳來婆婆嚴厲的指控。

當下,我還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婆婆又接著說,「就是叫妳回來妳不回來,他才會去喝悶酒,都是妳害死我的兒子……」

我愣住了。看著滿頭白髮,整個人既憤怒又無助的婆婆,我心想,她辛苦養了四十年的兒子,無緣無故被大火嗆死,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

沒錯!是我害死了余龍!

繼阿公過世之後,這是第二次我又成了「殺人兇手」。一如紀家人先前對我的指控,婆婆的含淚控訴,像是最高法院三審定讞,沒有任何上訴的機會,我只能扛下這條新增的殺人罪,繼續服刑。

 

身心飽受折磨,幾度自殘尋死

 

別人判我無期徒刑,我卻選擇,判自己死刑。

余龍過世之後,有時候我會問最小的兒子彥廷說,「對於爸爸,你還記得多少?」彥廷總是童言童語地回答說,「只要躺在棺材裡面的都是我爸爸。」

每當看到三個孩子流露出對父愛的渴慕,我心裡的愧疚感就會加深,經常不斷自責說,「若是當初我沒有選擇離開,余龍就不會這樣了。」

內心的懊悔自責已經夠讓人窒息了,夜闌人靜,婆婆說的「是妳害死我兒子!」那句話,還不斷在腦海縈繞,讓我不知道該拿自己如何是好。

「那就喝酒,用酒精麻醉自己吧!」我想。

當時,為了撫養三個孩子,我跑到酒店去上班。雖然掛的是公關副總頭銜,但實際上就是要負責幫客人安排小姐來坐檯。頂著紀寶如的光環到處招呼客人,即使未必得陪客人喝酒,我自己卻一杯接著一杯,而且還專門挑最大杯的來喝。

人說,藉酒裝瘋,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當時大兒子彥樟和二兒子彥鋒都住在公婆家,小兒子彥廷也和我爸媽住在一起,偶爾趁著假日才會來租屋處找我。但每次看到我這個媽,不是喝醉酒,就是在發酒瘋。甚至我還會打孩子出氣,痛罵他們說,「若不是因為你們,我也不用這麼辛苦跑去酒店上班,早就可以死了,一了百了,就是你們拖累我的……」

剛從余家搬出來,和爸媽住在一起的那幾個月,我也是喝了酒之後,就把所有的家人都數落一頓。

我痛恨每一個人,覺得大家都對不起我,但事實上,我最恨的人是紀寶如。曾經有好幾次,我隔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血泊中,因為前一天晚上,我拿著刀子試圖割腕自殺。還有一次,我想放瓦斯自殺,不小心引發火災,還驚動了消防車來救火。

當一個人尋死的決心越來越強,擋也擋不住。為了搜集安眠藥,但又怕被人家認出來,我還曾經頭戴假髮、臉戴口罩,掛著一副大墨鏡,跑到一家一家的藥局去買藥。累積到一個量之後,就一口氣吞了,結果,還是被救活。

如今想到真的覺得很可悲,當時都已經傷成那樣,我還是兩、三天就往酒店跑,喝得爛醉如泥。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前前後後過了長達十二年。

其他家人很少過問我的情況,只有媽媽,很久才會打一次電話給我,關心一下近況。如今回想起來,我也不知道那段時間是怎麼撐過來的,只記得,我幾乎是天天醉,然後三天兩頭就鬧自殺。雖然有好幾次,自殺後,都幸運被救活。但躺在病床上的我,早已經和一個死去的人沒什麼兩樣。

人是活的。心,卻是死的。

  

 

在絕望的盡頭,看見希望

 

「我恨紀寶如!」恨到巴不得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在酒店工作時,喝醉酒,只要看哪個客人不順眼,管對方是何等神聖,拿起酒我就直接朝對方的臉上潑過去,把客人都得罪光了。曾經有一次,我又潑客人酒,客人吞不下那口氣,直接拿起一隻玻璃杯就砸向我的臉。銳利的玻璃刮傷了我的整張臉,眼睛還差一點被刺瞎。緊急送醫之後,包括眉毛、鼻子在內,一共縫了一百多針,傷疤至今都還清楚可見。

表面上,我什麼都不怕,然而,半夜回到家關起房門,我卻又常哭到歇斯底里,聲音大到足以驚動街頭巷尾。那種對生命徹底絕望的感覺,就像瞬間跌落到萬丈深淵一般,所有的不安、焦慮、恐懼、怨恨……,這時全都化身為手持長矛的鬼差,交互凌遲著我那攤倒在地、奄奄一息的靈魂,時不時還會發出得意的訕笑。

真正的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正當我閉上眼睛,準備受死的那一刻。突然,一道強烈的曙光落下,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時間,是在二○○四年的某一天。

我還在酒店上班的時候,同時也和藝人好友狄鶯投資了一家SPA。原本想靠著投資來轉行,以便盡早脫離八大行業,沒想到,SPA一開始投資就兩、三百萬,每個月還虧個幾十萬。

SPA沒賺錢就算了,還得拿我在酒店賺的錢去填虧損的洞。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多方打聽之下,知道喜悅集團的董事長黃馬琍(人稱Mary姐),她旗下的SPA館都經營得有聲有色,因此被外界冠上了「SPA女王」的稱號。

當時透過喜悅集團副董事長楊智茵(現為合一教會傳道人,人稱Linda姐)的引薦,我和狄鶯來到了位於忠孝東路四段和敦化南路口的集團總部。

第一次見到Mary姐時,就覺得她是一個生意人,但是很親切,當我們在大談希望把店頂出去的時候,Mary姐突然開口對我和狄鶯說:「我覺得妳們很不快樂。來!我先為妳們兩個做祝福禱告。」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和狄鶯都傻了,心想,這個人是不是信主信得太迷了?怎麼才第一次見面就要幫我們祝福禱告呢?

「Mary姐,謝謝妳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我和狄鶯百般推辭,尤其是我,「Mary姐妳也知道,余家都是拜拜的,我們紀家也是,所以真的不太適合,妳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但在Mary姐堅持要為我和狄鶯祝福下,最後我們還是答應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就是在此時開始發生……

三人座的沙發椅上,我的身旁一邊是狄鶯,另一邊是Mary姐,Linda姐則是坐在我的正前方。

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主動開口為我禱告。當Mary姐叫我們手牽著手,閉上眼睛時,我開始聽到一個初次認識的朋友,真心誠意地的祝福禱告聲。雖然在當時,我不知道Mary姐的禱告內容是什麼?但眼淚卻嘩啦嘩啦地掉下來,我一直哭、一直哭,覺得心好熱、好熱,彷彿有一股烈火在燃燒。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當時還感覺有一雙溫暖的雙手擁抱著我,頓時讓我感覺好溫暖、好溫暖,心中湧起一份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寧靜和平安。這份擁抱就像一位慈祥的爸爸,將女兒緊緊摟在懷裡一般,我那打從出生就一直缺乏的父愛,在那一刻全得到了滿足。

約莫幾分鐘的時間,我完全沉浸在這樣子的擁抱裡。到底是誰在抱我呢?我睜開眼睛,瞄了一下週遭,發現其他三個人都還是好好坐在位置上,彼此的手也還牽著。

那是誰?是誰的一雙手緊緊抱住我呢?

老實說,我完全記不起Mary姐當時的禱告內容是什麼,印象中,大概就是一些聖經中的經文和話語,像是請神為我們在曠野開道路之類的話。照理,對於非基督徒來說,既然聽不懂也記不得聖經中的話語,自然就不會在內心產生什麼共鳴,怎麼還會哭到不行呢?還有,回到先前曾提過的那個問題:到底是誰用一雙厚實的臂膀擁抱我,讓我沉浸在溫暖的父愛中呢?

禱告結束後,我都還來不及向Mary姐提出上述的疑問,她就了然於心,直接開口告訴我答案。

「上帝很愛妳!」Mary姐溫柔地拍拍我的肩,接著說,「這個星期日到我們的教會來吧!」

直到今天,我都還清楚記得Mary姐當時說的第一句話:「上帝很愛妳!」這句話彷彿一帖特效藥,改變了我下半輩子的人生。

在Mary姐為我祝福禱告後的三個月,二○○四年三月二十七日,我受洗成為了基督徒。

那一年,我四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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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崩解和混亂時,大多數人是如何應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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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採取忽視。你想像不出我曾經安撫、協商過多少個面對改變已經發生、並且影響著他們做任何一件事的人。這些人都有著否定真相、忽視周遭發生之事的偉大能力。這種人真的存在,我還發現他們大多過得很痛苦──因為他們用無知去換取了單調、一成不變和無聊的生活。

但事實就是,我們永遠不可能再回到五○年代白色籬笆的純真年代了。企業、宗教、媒體、政治、價值、道德、甚至於家庭都改變了。關於這些改變是好是壞,那是另一本書的內容了,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明白改變已然發生,這些情況也永不可能回頭了

我來自於一個痛恨改變的家族。出生於北卡羅萊納郊區、依附紡織廠生存的小鎮上的我,親身見識過人們如何一成不變地度過一生。我的家族在棉花紡織廠工作好幾個世代,生產床單和毛巾。我的阿姨一輩子都在所謂的「床單房」工作,摺疊、打包床單。我的叔叔在「毛巾房」做差不多一模一樣的工作,只不過換成毛巾而已。他們從來沒有換工作的想法,他們幾乎是從高中畢業後開始上班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做著相同的工作,直到數十年後退休為止。

我的家族熱愛一成不變。我這一生中,他們都在相同的餐廳用餐、點相同的餐點、在同一間教堂做禮拜,每一年去相同的地方度假。在棉花紡織廠工作就是他們的存在,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至少,直到我父親出生之前都是如此。

我父親比利.庫克(Billy Cooke)在高中是明星足球員。他是個絕佳的運動員,擁有天生的好奇心。畢業後,我父親在紡織廠只熬了一個禮拜。他第一天上班時,他們給他一個裝著輪子的巨大帆布箱,要他推過一個個部門,收取所有不符標準的床單和毛巾。

推著那個箱子在紡織廠中繞一圈,就足以說服他生命不只是床單與毛巾而已。等到下班的號聲響起時,我父親直接走到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徵兵站,加入軍隊。

他想要離開,他知道唯一改變自己生命的方法,就是盡可能地遠離紡織廠。

他的家人非常地震驚。二次世界大戰才剛宣戰,很顯然的,在結束基本訓練之後,我父親就會被送往太平洋與日本人作戰。但是回頭看,我相信他們的震驚大多是來自於他決定要離開紡織廠和可預期的生活型態,而非他選擇加入海軍陸戰隊。固定的薪水怎麼辦?福利怎麼辦?沒有人離開紡織廠的生活!

這就是一種震撼性的改變。我父親加入海軍陸戰隊,被分派至傳奇的陸戰一師,前往瓜達卡納島和其它太平洋中的熱點,成為家鄉的英雄──他寄回來的戰爭現場報導,成為社區報紙的固定專欄。回頭看,我想他唯一可能後悔、想要回到紡織廠的時候,大概是在敵人沉重砲火攻擊下瘋狂挖掘避難坑的時候吧。

戰爭過後,他成為我們家族中第一個大學畢業生。然後他進入神學院,大量地閱讀,個人藏書數量超過五千冊,然後獲得神學博士學位,成為一名成功的牧師,創立並且引領北卡羅萊納到奧克拉荷馬州無數的教會。

我父親學會愛上改變

小時候,親眼見到父親的所作所為,灌注了我對變化的視野。父親為他的生命找到了比家族中任何人都要更多的方向和目標。我們因此在財務上更為寬裕,我和妹妹都擁有大學學歷。我追隨父親的步伐拿到博士學位,並且透過電視和媒體的工作成為數百萬人改變的媒介。沒有人想像得到,父親決定離開紡織廠的單一決定,會如此地影響他自己和數百萬人的生命。

相同的,我們無法想像一個積極改變我們想法的決定,將會如何衝擊自己,以及我們的員工、同事、朋友和家人,甚至間接地影響到數百萬我們或許永遠不會遇見的人。正如池塘中的漣漪,會朝著我們想像不到的地方前進,碰觸到我們無法明白的生命彼端。

在你繼續閱讀之前,請像我父親一樣,做下那個改變他一生的決定。在經過第一天紡織廠的疲憊日子後,渾身是汗地站在熱氣騰騰的小城的徵兵辦公室前。當他在那份政府表格下方簽名時,他明白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是一口氣扭轉人生的時候了。

你或許懷疑我為什麼要用「一口氣扭轉」來形容這些改變。我用這個詞是因為真正的改變很巨大。這是一種承諾。要啟動我們生命中持續、有力的改變,我們必須要「做決定」,然後改掉我們自以為是的想法。「徹底扭轉」是去面對我們不曾討論過的議題,去挑戰我們過去對於周遭世界的想法。

這不僅是指出房間裡格格不入的障礙物,而是指出我們「生命」裡的障礙物。

就許多方面而言,本書不是在談未來會怎樣,而是告訴你要如何為未來做準備;不是在談所謂的正確答案,而是告訴你如何提出正確的問題;也不是在談急迫的事,而是告訴你重要的事

藝術家安迪.沃荷(Andy Warhol)說過:「他們總是說時間改變一切,但其實是你得自己去改變它們。」

這不是要你等待改變,或是期待別人改變。本書是關於如何在一個即將產生全新生活觀點、改變中的世界裡生活,更了解你周遭的世界,以及擁有辨認新機會的能力,還有對未來更堅定的視野。

我相信你擁有極大的潛能。但是如果想要發揮出潛能,你必須徹底扭轉你的想法,了解改變的力量,並且發現如何在你生命中的每一個領域,取得具有延續性和革命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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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七歲。你七歲時能知道什麼呢?我一輩子都在亞力山卓城,在木匠街,和其他加利利人住在一起。早晚我們會歸鄉去的。

傍晚時分,我們在玩耍,我的玩伴和他的玩伴捉對廝打。他是個流氓,塊頭也比我壯碩,他衝向我,撞得我踉踉蹌蹌,但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我大叫:「你休想得逞!」

他突然臉色慘白,倒在沙地上,他們都圍了過來。太陽熾熱,我胸口起伏不定,直直瞧著他看。他神情萎頓無力。

大家聽到彈指聲,都退開來。除了木匠的榔頭聲,整條街闃靜無聲。我不曾聽過如此的死寂。

「他死了!」小約西說。接著他們鼓譟起來。「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我知道他真的死了。他蜷曲著手腳,倒臥在久經踐踏的塵土裡。

我腦筋一片空白。那力量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他的母親走出屋子,她憤怒的叫聲轉為哭號。附近的婦女都跑來。

我母親一把抱起我,帶我離開大街,回到院子,躲到陰暗的屋子裡。我的表兄妹們圍著我們。

我的大哥雅各將簾子拉上,背著光說:「是耶穌幹的,他殺了他!」他看起來很害怕。

「不許這麼說!」我母親說。她緊緊摟著我,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約瑟醒來。

約瑟是我父親,因為他娶了我母親,但是我從未叫他爸爸。大人們要我叫他約瑟。我不知道為什麼。

他緩緩起身,「外頭在嚷嚷什麼?」他問:「發生什麼事?」

他看著雅各。雅各是他的長子,在他娶我母親以前,雅各的母親就過世了。

雅各把情況重複說一次。

「耶穌殺了以利亞撒。耶穌詛咒他,接著他就倒地死掉了。」

仍然睡眼惺忪的約瑟呆呆看著我。街上嘈嚷不斷。他站起來用雙手撥了撥濃密的卷髮。

我的表弟妹們一個個溜到門外,圍在我們身旁。

我母親在顫抖。「不可能是他幹的,」她說:「他不會做這種事。」 

「是我親眼看到的,」雅各說:「我看過他在安息日用黏土做一隻麻雀。教師告訴他不可以在安息日做這樣的事。耶穌瞧了麻雀一眼,它們就變成真的鳥,接著就飛走了。妳也看到的。他殺了以利亞撒。母親,我親眼看到的。」

我的表弟妹們臉色慘白,在陰影裡圍成一圈:小約西、猶大、西面和莎樂美,他們焦慮地張望,很害怕被攆出去。莎樂美和我同年,也和我最要好,就像我的親姐妹一樣。

我母親的哥哥革流巴也來了,他走到角落,他的弟弟利未也來瞧瞧怎麼回事。

「耶穌,他們都擠在外頭,」革流巴說:「撒該之子約拿單和他的兄弟們,他們說耶穌殺了他們的孩子。他們妒嫉我們拿到在斐羅家的工作,他們也妒嫉我們在那以前的其他工作,他們妒嫉我們找到更多的工作,認為他們的手藝比我們好得多……」

「那孩子死了嗎?」約瑟說:「或者他還活著?」

莎樂美衝到前頭來,對我附耳說:「耶穌,你就讓他復活嘛,就像你讓小鳥活起來!」

小西面咯咯笑。他太小了,不明白事態嚴重。小猶大知道,但是保持沉默。

「住嘴,」雅各說,他是孩子王。「莎樂美,別再說了。」

我聽到他們在街上的叫罵聲。我也聽到其他聲音,他們對著我們家的牆扔石頭。我母親哭了起來。

「你們好大的膽子!」革流巴大叫,接著跑到門外。約瑟也跟了出去。

我掙脫母親的手,一個箭步衝出去,越過我的叔叔和約瑟,跑到揮拳叫囂的群眾裡頭。我跑得飛快,以至於沒有人注意到我。我就像水裡的魚,在人群裡穿梭,他們在我頭上叫嚷,我就這樣一路跑到以利亞撒的家。

屋子裡的婦女都背向大門,沒有看到我繞過房間。

我直奔陰暗的房間,看到他們把他安置在草蓆上。他母親依偎著她妹妹的肩頭啜泣。

裡頭只有一盞微弱的燈。

以利亞撒臉色蒼白,雙手平放兩側,穿著同一件污穢的上衣,腳跟也很黑。他死了。他嘴巴張開,嘴唇外翻,露出牙齒。

希臘醫生走進屋子(他其實是個猶太人),跪了下來仔細端詳以利亞撒,搖搖頭,轉身看到我。

「出去!」他說。

他母親轉頭看到我,開始尖叫。

我俯身對以利亞撒說:「醒醒,以利亞撒。現在就給我醒來。」我伸出手,覆在他的前額。

我的力量跑出來了。我的雙眼緊閉,只覺得窈冥恍惚。但是我聽到他的呼吸聲。

他母親不停尖叫,讓我的耳朵很難受。她的妹妹也在尖叫,所有婦女都在尖叫。

我跌坐在地上,非常虛弱。希臘醫生低頭瞪著我。我覺得很不舒服。房間很暗。其他人都衝了進來。

大夥還來不及走到以利亞撒跟前,以利亞撒就站了起來,他衝向我,對我又踢又打。

「哼,大衛的兒子,大衛的兒子!」他輕蔑地對我叫嚷:「大衛的兒子,大衛的兒子!」接著踢我的臉和肋骨,直到他父親攔腰將他高高抱起來。

我身體到處都在痛,痛得難以呼吸。

有人把我抬到屋外的人群裡。我遍體鱗傷,咳個不停。整條街的人都在叫嚷,似乎叫得比之前更大聲,有人說拉比要來了,革流巴用希臘語對以利亞撒的父親約拿單喊叫,而約拿單也對他大吼。

我在約瑟的懷裡,群眾讓他寸步難行。革流巴推了以利亞撒的父親一把。以利亞撒的父親想要揍他,但是大夥抓住他的手。我聽到以利亞撒的叫聲漸漸遠去。

拉比朗聲說:「那孩子沒有死,你們安靜一點,誰說以利亞撒死了?」

「耶穌讓他復活,他就是這麼幹的。」有個人說。

我們被人群簇擁著回到自家院子,我叔叔和以利亞撒的父親還在對罵,拉比要他們住嘴。

我的兩個叔叔亞勒腓和西門也到院子裡來。他們是約瑟的兄弟,剛剛睡醒。他們瞪大眼睛,指著群眾叫罵。

我在我母親懷裡,她把我抱到起居室,裡頭很暗。以斯帖和莎樂美阿姨也一起進來,我又聽到石頭扔在牆上的聲音。拉比用希臘語對他們叫嚷。

「你臉上有血,」我母親輕聲對我說:「你的眼睛出血了,你的臉也被劃破了!」她哭泣著。「唉,你瞧瞧你這個模樣!」她用我們不常用的母語亞蘭語對我說。 

「我不痛!」我故意裝作沒事的樣子。我的表弟妹們再次簇擁上來,莎樂美滿臉笑意,彷彿她早就知道我會讓他復活,我捏了捏她的手。

但是雅各的臉色很難看。

拉比負著手走進屋子。有人扯下簾子,房間頓時明亮起來。約瑟和他的兄弟進來了,革流巴也來了,我們得挪一點空間出來。

「你們不停在談論約瑟、革流巴和亞勒腓,為什麼你們要攆走他們?」拉比對群眾說:「他們和你們一起住了七年!」

以利亞撒的家人幾乎都在屋子裡,除了他父親以外。

「是啊,七年了,他們為什麼不回到加利利去,他們每個人!」以利亞撒的父親叫嚷著:「七年的時間已經夠長了!那孩子被惡魔附身,我敢說剛才我兒子死了!」

「你是在抱怨說你兒子為什麼現在還活著嗎?你哪裡有毛病啊?」我舅舅革流巴厲聲說。

「我看你是瘋了!」我叔叔亞勒腓附和說。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他們握緊拳頭彼此叫罵,婦女們則點頭稱是,站得遠遠的,惡狠狠地瞅著對方。

「唉,你們何出此言?」拉比的每句話都像是在經院裡說教似的。「耶穌和雅各是我最好的學生。他們都是你們的鄰人,你們為什麼要這麼討厭他們?聽聽看你們說了什麼話!」

「是啊,你的學生,你的學生!」以利亞撒的父親說:「但是我們得生活和工作,生活不只是當個學生而已!」他們有更多人到屋子裡來。

我母親倚著牆抱緊我。我想要掙脫卻沒辦法,她太害怕了。

「是啊,工作,那就是問題所在,」革流巴說:「誰說我們不能住在這裡,為什麼你們要趕走我們,只因為我們有更多的活可以幹?只因為我們做得比人們期望的還要好?」

約瑟驀地高舉雙手大吼:「住嘴!」

大家都安靜下來。

他們那一夥人也不敢吭聲。

約瑟不曾如此大聲說話。

「上主厭惡這樣的爭吵!」約瑟說:「而你們還闖到我家裡來鬧事。」

每個人都沉默不語地望著他。以利亞撒也望著他,就連拉比也啞口無言。

「以利亞撒還活著,」約瑟說:「而碰巧我們也要回加利利去了。」

大夥仍然默不作聲。

「這裡的工作一做完,我們會儘快啟程回到我們的聖地。我們會向你們辭行,我們也會冒昧在離開時把那些工作介紹給你們。」

以利亞撒的父親伸長了脖子,接著點點頭,攤開雙手,聳聳肩,低頭轉身便欲離去,他的族人也跟著轉身。以利亞撒瞪了我一眼,和他們一起離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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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網友juliechtw推薦

本文轉載自http://juliechtw.wordpress.com/2010/10/14/hello-world/

 

上禮拜六要去婆婆家,

在車上跟老爺吵架,這次我丟下小孩小狗一個人下車。

在北安路上走來走去,心神不寧,

吃飯也不是逛街也沒心情,

彷彿是上天的旨意,讓我走進了書店,

讓我看到了一本很特別的書:

『改變生命的10種祈禱『

我是一個從小被媽媽教導要虔誠拿香拜拜的非基督徒,

裏頭的文字還有點艱澀難懂,

所以只有天知道為何我會帶著這本書去櫃檯結帳。

也許是心裏的聲音,

也許是厭倦了婚姻中的爭執與無力,

也或許要感謝書店工作人員把它擺在那麼明顯的位置,

總之,因著這本書讓我對人生有了不同的視野。

其中有一段我很喜歡的,

 

約翰‧克拉彼神父說:』要像黏土一樣。』

他的意思是,為了聆聽神的旨意,

人們必須使自己的思想擁有足夠的靈活性。

因為假如神是一個藝術家,

而祂的目標是將你塑造成一個更棒、更神聖的人,

這取決於你來自於哪一種』材質』。

如果你是像大理石一般冰冷、堅硬,而缺乏彈性,

神又怎麼能夠改變你呢?

祂當然無法輕易地延展、並將你輕輕地拉拔成某種形狀。

…祂不得不舉起一把木槌和一把鑿子,

好好的將你搥打整頓一番……

假如你是用黏土做成的又會是如何呢?

當然,像黏土一樣,意味著你必須變得更柔軟、

更易於塑造、更敏感、

更樂於接受神的各種深具啟發的要求

總而言之,要懷抱著一顆更加坦誠開放的心,

遵循神的旨意。

那麼被塑造的過程中,你將會得到很不錯的待遇,

少一點戲劇性、少一點嚴厲、還有……

少一點痛苦。

 

當我讀到這段之後,

打電話跟婆婆報平安,

婆婆只輕輕的說:』他們在吃飯了,看完書就要回來喔。』

說真的,好感激老天爺總是這樣的眷顧我,

祂給了我完整的家,

還給了我那麼多朋友,

還有總是陪我一起哭又暗自幫我禱告的婆婆,

在神的面前我應當是要更柔軟更謙卑的,

不然怎麼回報這些恩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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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香港網友推薦《改變生命的10種祈禱》

本文轉載自81號blog http://d-choitw.blogspot.com/2011/01/blog-post.html

 

現實中的魔法書

線上遊戲(特別是MMORPG的遊戲)裡,都有類似魔法師的職業,他們會學習魔法,而這些魔法都是由魔法師藉神的能力施展出來,讓他們通過一個又一個難關,取得驕人的成就。不用再羨慕他們了,原來我們也可以的,當然那些殺傷力強大的魔法便不要想了,不過我們仍然可以藉神的能力施展奇妙的魔法,幫助自己解決難題,幫助他人度過難關。

要施展魔法要有神的能力,要神給你力量便得要和神溝通。線上遊戲可以給你任意使用魔法,很像是用自己施展出來一樣,但沒有神的力量,那裡來魔法?線上遊戲似乎把魔法給扭曲了。回到現實,和神溝通就是祈禱了,這不是要很特別的人才可以做,人人都可以的!

回想初進教會時很多時會聽到很多神蹟,那時的我除了初信的頭幾天有多少的奇怪事外,就真的只有「聽到」神蹟而已。不過信了主那麼久,多少也有一些神蹟發生在我身上,不過這些神蹟都不是很大,我始終還是對祈禱的功效半信半疑。這很合理不過的,試想想如果這個世界經常有神蹟的話,那些已經不算是「神蹟」了吧。我不相信神會常常幫助我,我少會祈禱,不是大件事我也不會祈禱,和很多入「信(仰)」未深的基督徒一樣。因此我和神的關係仍然保持著一段距離。

就在某一天,我如常上社交網站,從朋友的轉貼中得知有基督教聯合書展。就去書展中逛了一個圈,買了三本書,其中一本就是教祈禱的書<<改變生命的10種祈禱>>,這本書很大膽地說有「必定會回應的祈禱」。世上那裡有「有求必應」的事?就買回家試試看,不過當時我沒有對它有太大的奇望,只寄望作者不要太過吹噓。

這本祈禱書寫道「會戲劇性地改變你的一生!」,我也希望我的人生是由神來改變,不是超人變身的那種,而是一步一步的改變,而當中的過程是十分值得記錄下來,待將來回顧的時候,認為此生沒有白過,充滿精彩的事情。

以往我學到的祈禱方法都著重祈禱格式、自己的信心、不要和聖經抵觸、時間與耐性、團結一致的代禱等方法,但有一個十分重要的要點在看過祈禱書前都沒法得到解答的就是.............

如何聽到神的回應?

我經常在教會見證中聽到見證人說神對他說了一些話,叫他怎樣怎樣,我在想:「怎樣聽出來的呢?」一些不用指示的祈禱例如治病的祈禱、天氣有關的祈禱等只要等一段時間看看事情有沒有轉機便可以了,但是一些需要神去為我們指引的祈禱例如如何預備考大學、如何預備一次分享演講等都想等待一把聲音教我如何做。沒錯,間中神真的對我說了一些話,但我又如何得知這是神的回應?牧師和老師會教我們要依聖經的內容判斷,你們把聖經看過了不知多少遍的當然可以這樣做吧,但我這些沒有多看的又可以怎樣做?難道「有斷估,沒痛苦」?不,這是犯罪的!(因為我曾經試過,而且得到一個不愉快的下場,在此我不多說了)但是如果沒有足夠的聖經知識就不能分辨神的回應,那麼我還要祈禱作甚麼?

神的律法全都在聖經裡,不看過的話怎樣知道何為犯罪。我們不可以完全不看聖經,不過就算給你把聖經的內容全都記熟了、理解了,但不善和神溝通的話,很容易就會過份執著於教義而忽略了解神的心意。聖經叫我們去成全律法而不是流於理論,基督教不是大學,懂得去實踐比豐富的理論來得重要,當然做到理論與實踐並重的更是完美的說。我們都想要完美但我們不可能是完美,因此只能在理論和實踐中選一個作為重點,另一個只要能支持重點的一個就好。我很討厭「填鴨式」的學習方法,我決定選擇要在平常生活中去學習這些事情,用這個模式去學習的話祈禱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而聖經的律法和故事會作為支持神對祈禱的回覆。雖然我對聖經的認知有限,但神總有方法利用我僅有的知識來讓我明白,況且將來我可以依祂的指示來增強我對神的認識,例如透過教會、一些不尋常的事情、一件親眼目睹的事情等等,而聖經只是其中之一。

於是我決定當一個魔法師,看著祈禱魔法書來學習如何讓神藉著我向自己和需要幫助的人施展神奇的魔法。但不要誤會,開始看的時候其實也是懷著但求一試的心態去看。這書是以一個未信者為對象開始教授,一開始作者澄清人世間對祈禱的錯誤看法,引用大量古人的歷史,只用少量的聖經內容用作支持,目的是要讀者親身體驗神的存在。雖然我已經是信徒,但也依指示向神求祂讓我看到祂的存在,結果就有一些千奇百趣的事情生了。更重要的是一些難題你思考了很久的時間,例如三五天左右,也有差不多半年的難題,不一是重要的,但就在祈禱後數天的不知那個時間,總之就不在你思考這個難題的時間,突然間靈機一動,存在已久的難題立刻一筆清(還節省不少「利息」呢!(指引申的問題)),真爽!重點是你之前從不會想到有這個解決方法,也不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就是不知何解的由自己的腦裡走出來。這種祈禱得到的回應是我前所未見的,但這不算很神奇。

知道了神的存在後就繼續學習下去,接下來祈禱書叫我去變得更加有能力去幫助他人,就這樣看,去幹免費勞工當然不願意,深入地看原來不是這樣解,要幫助人自己先要有能力才行,如果我作這樣的祈禱神一定會給我所有完成任務所需的條件,而且從中也可以學到東西,值得一試。祈禱書說愈是作這樣的祈禱,神的回應會愈快,於是我就向神說:「求你給我能力,能讓我為他人所使用,幫助有需要的人」。12月中開始祈禱,其間出現了一些類似但不確定的回應,其中之一是12月末的生日派對,因為搞手有急事要我臨時接手,於是我想了一些派對方式,在社交網站開了一個活動並邀請朋友出席,之後當朋友們全都集合了往後的事就全自動了。我想如果不是我有意去接手,恐怕我們便不會為他慶祝了,在這次活動中我像是做推車的,但車子動了後朋友們也有幫忙推下車,所以是否屬於這個祈禱的回應便不得而知了。

這個回應似乎沒有中斷下來,之後的1月10日,下班後坐巴士回家,還記得由於下層坐滿人,我只好坐上層,這天的電視聲浪比以往的車程都大,大得像在卡拉OK房裡受著環回立體聲的高質視聽享受,可惜這些電視經常賣廣告,享受變難受,但我仍舊坐下後便打開祈禱書來看,就像平常一樣。就在這個時候,我爸爸打電話給我,叫我去幫一位他的朋友修理電腦,雖然他是我爸爸的朋友,但我從未見過他。我下車後,依著爸爸的指示來到一間地產代理(不知名的)的舖裡,找到了這裡的老闆,也即是我爸爸的朋友,他對我說:「真多謝!這個電腦給我的兒子弄得這樣的田地,如果不是你來幫忙,明天不知怎麼辦?」原來他的電腦給他的兒子弄過後在桌面死當,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修理電腦,面對一部不能動的電腦真的狼狽,他還說自己還有一些報價的資料等著要輸入到電腦的。在修理其間,他的妻子問了我一些電腦防毒的問題,雖然我只是個程式員,但他們看我是一個專業修電腦的對我十分信任。修理了接近一小時終於把電腦恢復正常,我很像幫了他們一大忙,而我也任務完成,回家吃飯。離開這間舖後就想之前在巴士上看的那本祈禱書,書上寫著:「他們會面臨某種嚴重的問題......他們的處境很慘,而你,將會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幫助他們的人。」雖然這位老闆可以找其他人來修理,但我想他們寧可找相熟的朋友幫忙也不願付費請不認識的人來幫忙,老闆的公司很新,似是新開張,而且只是數十至一百平方尺大,因此電腦有甚麼問題都會感到徬徨無助,或許未來還有可能要再幫忙。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之前我是完全不知道的,要是巧合真的很難說得過去。所以當我真的神奇到很,前所未有般實在的祈禱,回應的速度叫人難以置信!

不再是那種無了期等待的祈禱,這本祈禱魔法書使我找到與神溝通更佳的方法,一邊看書一邊祈禱,接著便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應,就像一個魔法師看著魔法學習魔法一樣,雖然只是看過一小部份,但已經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即使別人看不到,相信再看下去必定會更加精彩。如果這<<改變生命的10種祈禱>>全都做完了,可以去轉職了嗎?希望吧,我不知道,也沒有人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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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的靈魂

想感受更高層次的靈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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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屍體的情景。我那時大概七、八歲左右,我姑姑和癌症奮戰經年之後,還是走了。她那時才五十出頭,仍然年幼的我相當難過,因為她住得跟我們很近,也一直對我很好,有的時候還會送我一些小東西,讓我覺得自己對她來說很特別。她是個很單純的人,貼心、善良又有人情味,在她過世的時候,我傷心透了。

我爸那時不想讓我跟弟弟妹妹參加葬禮,因為我們實在太小了。不過,反正沒人負責看著我們,所以我們還是全都跑去舉行葬禮的屋子,等在停靈廳外的守靈間裡。不久之後,我開始覺得無聊,決定進房看看。我還記得我沿著牆走,穿過一串串花束、還有啜泣的人群,直到靈柩旁邊。我站在那裡,怔怔地盯著姑姑的臉看了好幾秒。那種感覺實在很詭異。我當時一定嚇壞了。

但我也記得那時的另一種感覺。我記得我對著自己說,覺得害怕實在是很怪,,畢竟她是我姑姑,是我最愛的姑姑啊!不過幾個禮拜以前,我看到她還會笑,我還會衝到她身上抱她,大大地親她一下。但現在呢?為什麼光是看到她,就讓我覺得這樣害怕、這樣畏縮?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靈柩裡那張平靜的臉,居然會讓我這麼排斥、恐懼?我有看過她睡著的樣子,而且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其實沒什麼不一樣。可是,我那時就是知道,有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我就是知道,雖然躺在靈柩裡的那個人長得像她,卻已經不再是她。我也知道,不管能讓我姑姑之所以成為我姑姑的是什麼東西,那種東西都已經不在了。也正因如此,她那毫無生氣的身體,才會顯得這麼嚇人。

這個故事的重點是:即使你只是個孩子,對神學也一竅不通,你還是能知道有「靈魂」這種東西,而且透過直覺就能知道。甚至,你可能還能在某種程度上瞭解,靈魂的主要功能是賦予肉體生命,所以靈魂離開之後,肉體也就死了。

人類是種非常奇妙的混合體:半是精神、半是物質。物質的那部分很好認,只要照照鏡子就對了。至於精神的那部分,也就是靈魂——我們就看不到了,因為靈體天生就是隱形的。可是,雖然它是隱形的,但它還是跟肉體一樣真實、一樣充滿活力。

我記得幾年前有部電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口碑雖然不太好,但倒是把「我們既有肉體也有靈魂」這點說得挺清楚的。這部電影的主角是一個叫霍爾的小伙子,他不但膚淺無比,也極度自私。有一天,他突然得到了看穿他人內在的能力,簡單來說,就是他突然能看到人家的精神面了!當他看到一個體型很「壯碩」的女生時,他不覺得她很胖,反倒覺得她很美,因為這個女生的內在的確很美。事實上,她可能是他遇過最善良也最體貼的人之一。於是,雖然霍爾周遭的每一個人,包括這個女生的家人和朋友都覺得她很肥、很沒吸引力,甚至很丟人,但在霍爾眼裡,她卻是個超級金髮尤物,他很快就愛上她了。

這部電影是喜劇,所以裡面也有一堆無厘頭橋段和毒舌玩笑。不過我覺得,它想強調的重點其實挺發人深省的。電影裡有一幕十分感人:霍爾愛上的這個胖女生,有天要去當地醫院的兒童燙傷中心作志工。在那裡,病童們的模樣簡直讓人不忍卒睹,有些孩子甚至連半張臉都沒了。不過,當霍爾見到他們時,他完全看不到他們身上的傷,他完全看不到他們的瘡疤,也看不到他們的「醜陋」。相反地,霍爾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那深藏於外在肉體之下的東西,而且它看起來美妙極了。對霍爾來說,這些病童就像一般的孩子一樣,有著一張天真無邪、神采四射的臉。事實上,他一開始還搞不懂為什麼他們得待在醫院裡呢!他在那裡陪他們玩了一整天,不斷跟他們說他們有多可愛,逗他們笑,還在每個人的臉上都親了一下。每個醫生、護士和志工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完全搞不懂,霍爾怎麼會絲毫不排斥那些孩子的外表,甚至連一點點的不自在都看不出來呢?

後來,霍爾失去了這個特殊能力,不再能看到他人隱形的內在。他還是跑回醫院看他女朋友,而直到這時,他才第一次看到燙傷病童們的外表。當然,他這次嚇呆了。事實上,他現在根本認不得他們了。在失去了特殊能力之後,他看到的景象就跟其他人一樣——一群怪異、畸形、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小鬼。不過,病童們卻認得他,而且很高興他又來看他們了。只是,他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變了,為什麼他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變得這麼緊張、猶疑?當霍爾發現這點之後,有試著讓自己像之前一樣熱情。不過這可不容易,因為他自己也為此困擾不已。

我們都知道不能以貌取人,都知道外表只是一個人的冰山一角,也常常會誤導我們對人的認識。我們也都知道,是內在裡的某種東西,讓我們成為真正的自己。換句話說,即使對《聖經》或宗教完全沒有半點認識,我們還是知道有靈魂存在。

神在每個人裡面都注入了隱形的靈魂,而這個從虛無之中受造的靈魂,是永生不朽的。它的確有起點沒錯,但神一旦創造了它,就不會再讓它消失。絕對不會。正是這個不朽的靈魂賦予了肉體生命,也讓我們與其他物質受造物相較之下,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要是你正好傾向無神論或唯物論,那就請你花點時間,造訪一下藝術的世界吧。要證明靈魂的存在,音樂、繪畫、文學、電影、城市,以及文明,都比邏輯論證更有說服力多了。其實仔細想想更會發現,我們的創造力其實遠遠超過所謂「文化」的範疇,畢竟,不管一個人有沒有天分,也不管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從事藝術創作,只要是人,就是創造者。因為我們都有能力「創造」自己,都有能力讓自己變成理想中的樣子。

這種創造自己的能力,每個人都能運用,它跟智商、財力或教育程度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白手起家的百萬富翁,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能克服重大的傷痛或困境,讓自己的生命變得全然不同。只要隨便翻翻幾本勵志書籍,你就能找到幾十個例子。就是有這麼多人,能成功挺過種種虐待、暴力或傷痛,並從自己的悲劇裡硬是找出點正面的東西。

這些能奇蹟似地重塑生命的人,其實有著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找到了某種深入內在的方法,因此得以碰觸到某種無限、永恆、比肉體更偉大、也比大腦裡亂竄的電子、質子更有意義的東西。簡單來說,他們都有試著去駕馭「隱形靈魂的力量」。

我最近剛好讀到一則有趣的故事,是跟人類的精神創造力有關的。故事的主角是個年輕爸爸,兩個女兒年紀都很小。他很認真工作,也把孩子看得比什麼都重,總是會花很多時間陪她們。每到週末,他都會帶孩子們到附近的小遊樂場玩,那裡正好就有孩子們喜歡的旋轉木馬,這位年輕爸爸總會把她們抱上去,然後自己坐在一旁的小紅椅上,靜靜地看著她們。這是他每個週末的例行公事,但有時他也發現,當孩子們在那騎得開心,自己卻被晾在一邊時,還真的是挺無聊的。

有一天,他又坐在那張旋轉木馬旁的小紅椅上,百無聊賴地做做白日夢、在腿上彈彈手指,但這一次,他突然冒出了個念頭。那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念頭,他想:「總該有人弄個更好玩的遊樂場吧?最好是大人也能玩的那種……」

就是這樣。這位年輕爸爸腦子裡想的東西,真的就只是這樣而已。事實上,這個故事可能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它之所以顯得特別有趣,正是因為冒出這個念頭的不是別人,而是華特‧迪士尼(Walt Disney)!而你相信嗎?我們的迪士尼樂園,真的就是從這個念頭裡誕生的!

我們來好好想想這件事:迪士尼不是什麼超級天才,可是,他就是有辦法創造出讓人們真正歡樂的東西,在這一點上,他的成就遠遠超過那些最偉大的天才。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答案只有一個:迪士尼有去碰觸自己「超越物質」的那個部分,也就是那個依神的肖像與樣貌所造的部分,而神正是一切創造的根源。請注意,我在這裡並不是要說,迪士尼或其他有成就的人在道德上完美無瑕,而只是想強調,無論一個人的自然能力是好是壞,由神所設計、也反映了祂可畏力量的人類靈魂,絕對有能力成就各種奇蹟。

(以上節錄自《開啟你的靈性力量》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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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耶穌

我以為雅各要說個不停。

但是他沉默下來,遠眺著村子。

一堆人在大喊大叫。

我撥了撥頭髮,轉頭望去。

天色完全亮了,我看到一群人在山頭上,大人和小孩簇擁著朝我們走下山來。

拉比從混亂的人群裡鑽出來──老阿耳基慕,還有他的姪子耶孫。我看得出拉比想要阻擋人群,但是他隨著瘋狂的人群被推擠到山腳下的會堂,直到棕櫚樹前的空地才停下來。

我們在小溪另一邊的山坡上看得很清楚。

他們從人群裡把兩個男孩給押出來,那鴻的兒子以特拉,一旁還有「沉默的哈拿」的弟弟,我們都管他叫作「孤兒」。

拉比踩著石階到會堂屋頂上。我往前走了幾步,但是雅各冷冷地把我拉回來。

「別蹚這渾水。」他說。

阿耳基慕的話壓過了溪流聲和群眾的抱怨聲,「我告訴你們,我們在這裡會有個審判!而且我要有證人,證人在哪裡?證人要站出來說清楚他們看到的事。」

以特拉和「孤兒」站得很遠,在他們和忿怒的村民之間似乎橫阻著無法跨越的深淵,有人揮拳,有人則低聲咒罵,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我又想走向前去,但是雅各把我拉回來。「你別管它,我就知道會這樣。」

「什麼,你說什麼?」

群眾突然鼓譟起來指指點點。有人大叫:「可惡的東西!」

年紀比較大的以特拉對著群眾怒目而視。他以前是個正直的男孩,大家都很喜歡他,在學校功課名列前茅,他去年也被簇擁到聖殿來回答老師的問題,讓拉比頗為得意。

比較年輕的「孤兒」黑眼睛睜得大大的,臉色蒼白害怕,嘴唇不停顫抖。

拉比的姪子耶孫站到屋頂上,重覆著他叔叔的宣告:

「別再做瘋狂的事了,我們會依法審判,但是證人在哪裡?你們當中是誰起的頭,你們害怕了嗎?」

群眾淹沒了他的聲音。

在山下,以特拉的父親那鴻和他的妻子女兒跑了過來。群眾又是一陣揮拳跺腳的叫囂謾罵,但是那鴻還是擠了過去探視他的兒子。

拉比不停地要大家靜下來,但是我們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那鴻似乎在跟他的兒子說話,但是我聽不清楚。

就在群情激憤的時候,以特拉不假思索地伸手把孤兒拉到身邊保護他。

我大聲喊:「不!」但是聲音消失在喧譁裡。

群眾手中的石頭形成一道弧線劃破天空,落向空地裡的兩個孩子身上。

我奮力擠進人群接近孩子,雅各跟在我後面。

但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拉比在會堂屋頂上如野獸一般咆哮。

群眾終於靜了下來。

拉比摀著嘴,呆望著他腳底下的石堆。雅各搖搖頭,轉過身去。

以特拉的母親號啕大哭,他的姐妹們也低聲啜泣。群眾一鬨而散,忙不迭地跑向山上、荒野或山坡上的小溪。

拉比揮著手:

「跑啊,儘管逃避你們幹的好事吧!但是上帝會看見你們!上帝看見這一切!」他緊握拳頭大吼:「撒但統治了拿撒勒!跑啊,看看你們做了什麼可恥的事,你們這些無法無天的可悲暴民!」他兩手抱著頭,哭得比以特拉的母親和姐妹們還大聲。他俯身嗚咽,耶孫緊緊抱著他。

那鴻把以特拉的母親和姐妹們拉走,回頭望了一眼,拖著妻子到山上去,女孩們跟在後面跑。

現場只有幾個走散的雇農和打零工的,還有躲在棕櫚樹後面或鄰近屋子裡窺看的孩子們、凝望著石堆的雅各和我,以及那兩個屍身橫陳的男孩。

以特拉的手還環抱著孤兒的肩膀,他的頭埋在孤兒的胸膛。孤兒的頭血流如注。以特拉的眼睛微閉,除了他的頭髮,沒有其他血跡。

他們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我聽到沉重的腳步聲,落單的人們也匆匆離開了。

在我們身後,約瑟、不良於行的老拉比比利家,以及村子裡其他白髮蒼蒼的長老們,都到空地來。我的舅父革流巴和亞勒腓也在其中,站在約瑟旁邊。

他們都靜默不語,似乎既困惑又驚訝。

約瑟凝視著死去的男孩。

「這怎麼回事?」他望著雅各和我喃喃低語。

雅各嘆了一口氣,眼淚奪眶而出。「就是……那麼一回事」他垂著頭低聲說:「我們原本可以……我沒想到……」

屋頂上的拉比搭著他的姪子耶孫的肩膀抽噎,耶孫遠眺曠野,神色悽然。

「有誰指控他們嗎?」革流巴舅舅問,他望著我,「耶穌,是誰指控他們?」

約瑟和比利家也跟著問。

「我不知道,舅舅,」我說:「沒有任何證人站出來。」

拉比已經泣不成聲。

我走向石堆。

雅各又把我拉開,但是這次溫和許多。「走吧,耶穌。」他低聲說。

我佇立原地看著他們,彷彿是兩個在石堆裡沉睡的孩子,他們流的血不夠多,真的,還不夠多,所以死亡天使才沒有駐足轉身注意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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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叫耶穌

在這個皮囊裡,我活著、流汗、呼吸、呻吟。我的肩膀隱隱作痛,我的眼睛因為沒有雨的討厭日子而乾澀──這段時日裡我走了很長的路到塞弗里斯,穿過灰撲撲的曠野,因為雨始終不來,種子在灰濛濛的冬日裡都烤焦了。

我是主基督。我知道。別人也知道,但是他們經常忘記他們知道的東西。多年來,我母親對此隻字不提。我的父親約瑟垂垂老矣,白髮蒼蒼,終日昏睡。

但是我沒有忘。

有時候我會害怕入睡,因為我的夢不是我的好朋友。我的夢像野生的蕨叢,或是驟然襲捲乾涸的加利利山谷的熱風。

但是我仍然會作夢,正如所有人都會作夢。

就在今夜,在炭盆一旁,我手腳冰冷,瑟縮在斗篷裡,作著夢。

我夢見緊緊依偎著一個女人,我的女人,她變成一個少女,變成一個狂亂的夢,我的亞比該。

我醒來,在暗處靜靜坐著。其他人都張著嘴酣睡,炭盆裡的炭已經燒成灰燼。

妳走吧,我心愛的女孩。這不是我該知道的,主基督不會知道他不想知道的東西,或是他知道那終究要消失的東西。

她不肯走,夢裡的亞比該,秀髮低垂在我手上,彷彿是上主在伊甸園裡為我創造的。

不。或許上主是為了要我知道,才讓我作了夢,或者對主基督而言就該如此。

我自草蓆悄然起身,給炭盆添了些炭。我的弟弟和姪兒們沒有翻身。雅各和他的妻子今晚沒有睡在他們自己的房裡,我的弟弟小猶大和小約瑟也和妻子們蜷縮在角落。雅各的孩子們,梅納金、以撒和沙比,像木偶一樣翻來滾去。

我一個一個跨過去,自衣櫥拿了一件乾淨的長袍,曬過了的羊毛有陽光的味道。衣櫥裡每一樣東西都很乾淨。

我攜著長袍走出屋子。空曠的院子冷風颼颼,落葉颯颯作響。我在碎石子街上佇立片刻,仰望那璀璨的星星掠過櫛比鱗次的屋頂。清冽的夜空纖翳不作,滿佈著微光,當下美極了。但是我憂心悄悄。星空似乎在看著我,擁抱我,它像是個慈悲的東西和見證,由一隻手撒開的無垠的網,而不是沉睡的小城上方的無盡長夜,而小城如其他數百個城鎮一般,眼底盡是一片荒塚、乾地和橄欖樹叢。

我寂然獨立。

山腳下從前的市集處,有個人以低沉而有醉意的聲音在吟唱,廢棄的酒館門口有燈光明滅閃爍,還有笑聲應和著。

但是其他地方則闃然無聲,路上也沒有火炬照亮。

亞比該的屋子就在我們對面,和其他房子一樣門戶緊閉。在裡頭,亞比該,我年輕的族人,和她的閨中密友「沉默的哈拿」睡在一起,還有兩個服事她的老婦人,以及她的父親,冷酷的示瑪雅。

拿撒勒並不總是這麼美。我看著好幾代的女孩子長大,婉如清揚,彷若荒野裡的花朵。父親們不希望他們的女兒是大美人,但是拿撒勒畢竟出了個美女,那就是亞比該。不久前她才拒絕了兩個求婚者,或者是她的父親替她回絕的,我們家裡的女人們甚至懷疑亞比該是否知道曾經有求婚者上門來。

想到不多久我會在她的婚禮裡夾雜在執炬者當中,我突然很悲傷。亞比該已經十五歲,她一年前就該嫁了,但是示瑪雅把她看得緊緊的。示瑪雅是個有錢人,但是唯一能讓他快樂的,就是她的女兒亞比該。

我爬上山,越過山頂。我認識那裡的每一個人家。我知道有幾個外邦人來來往往,有個人窩在拉比家外頭的院子裡,更有許多人睡在屋頂上,即使是寒冬。它是個終日寂靜的小城,那似乎不是什麼祕密。

我從另一邊的山坡下山,來到一處山澗,我每踩一步,便揚起灰塵,讓我咳嗽不止。

灰塵、灰塵、灰塵。

謝謝你,天父,讓今晚沒有以前那麼冷,並且以你自己的時日賜給我們雨水,因為你知道我們久盼甘霖。

我行經會堂,還沒有看到山泉,就聽到泉聲。

泉水快要乾涸了,但是現在它仍在涌出,在山坡的岩石間形成兩處水池,並且如絹絲一般潺潺流到岩床,消失在遠方的森林裡。

這裡的草長得柔軟而芬芳。

我知道不到半個鐘頭以後,婦女們會來這裡,有的來提水,比較窮的婦女則認真地搗衣洗滌。

但是至少現在山泉是屬於我的。

我褪去舊袍子,扔到溪床,沒多久就被淹沒,再也看不見。我把乾淨的袍子放在一旁,走到池子裡。我掬水沐浴,沾濕我的頭髮、我的臉、我的胸膛,讓水流過我的背和腳。是的,把夢像舊袍子一樣扔掉,把夢洗掉。夢裡的女子現在沒有名字也沒有聲音,因為她的言笑晏晏或柔荑輕擺的悲苦悸動,也都消失了,像黑夜一樣漸漸淡去,此刻嗆鼻的灰塵也消失了。只有寒冷。只有泉水。

我躺在會堂對面遠處的溪畔。小鳥們已經啁啾叫了起來,我總是錯過了那個時分。那是我以前喜歡玩的遊戲,聆聽第一聲鳥叫,當萬物還在沉睡時,他們總是最早知道太陽出來了。

我看到會堂周圍粗壯的棕櫚樹自斑駁的陰影裡伸出頭來。棕櫚樹可以在乾旱裡生長,不在意枝葉覆滿塵土,似乎四季常青。

我不覺寒冷,我想是心跳保持了我的溫暖。曙光自遠方的岩壁滲出來,我拾起乾淨的袍子,輕輕覆在頭上。真好,這件舒服的乾淨衣服,氣味清新怡人的衣服。

我又躺了下來,任思緒漂流,感覺到習習微風,接著聽到樹和風一起嘆息。

遠方的山上,是我偶而喜歡獨自漫步的橄欖樹叢。我很想念它。如果可以躺在柔軟的枯葉上睡個一整天,那該多好。

但是我沒有辦法,現在我有事要做,村子裡人心惶惶,談論一個新任的羅馬總督要到猶大國來的事,他就像每個前任總督一樣,會給整個地方帶來麻煩。

一個拿撒勒的木匠能怎麼辦呢?什麼也不能,但至少在這個時候,在久旱不雨,人心浮躁、憤怒且充滿恐懼,人們紛紛議論著上天詛咒草的枯萎,羅馬人欺凌百姓,一個國王因為哀慟兒子被毒害而遜位,整個世界動盪不安的時候,我沒有到樹叢裡去偷得浮生半日閑。

天色漸亮。

有個人自村子的屋子裡跑下山來對我揮手。

是我的哥哥雅各。他是約瑟和第一任妻子的兒子,約瑟在她死後和我母親結婚。沒錯,來的人果然是雅各,他的長髮紮了結垂在背後,肩膀狹窄不安,行色匆匆,他是我們工匠的領班,約瑟年紀大了,他也就成了一家之主。

雅各在山澗的另一邊停下來,以前那裡是一片乾石頭,現在則有一條晶瑩剔透的細流從中間潺潺穿過,他瞪著我看的時候,我可以清楚分辨他的神色。

他逐一踩著大石頭越過小溪到我這頭來。我站了起來,這是我平常對兄長的禮貌。

「你在這外頭做什麼?」他責備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要讓我擔心?」

我沒說什麼。他攤著雙手,看著樹林和荒野,等著我解釋。

「你什麼時候才要討老婆?」他問說,「別阻止我,不要舉起你的手叫我閉嘴,我不會閉嘴的。你什麼時候才要結婚?你要和這條討厭的冰冷小溪結婚嗎?它乾掉了你要怎麼辦?你知道它今年就會乾掉。」

我低聲笑了笑。

他接著說:「城裡有兩個和你年紀一樣大的單身漢,一個是瘸子,另一個是個白癡,大家都知道。」

他說的沒錯。我年過三十還沒有結婚。

「雅各,這件事我們談了多少次了?」

看著晨曦初露,以及會堂四周棕櫚樹的顏色變化,是很美妙的事。遠方似乎有人在叫喊,但或許那只是一個小城平常褪去夜幕的聲音。

「你今天早上到底在煩惱什麼?」我問道,從溪裡拾起濕袍子,攤開在草地上晾乾。「你越來越像爸爸了,」我說:「但是你始終沒有像他那樣的臉。你的心從來沒有像他那樣平安。」

「我天生就愛瞎操心,」他聳聳肩承認,憂心忡忡地望著村子,「你聽到了嗎?」

「我聽到一些聲音。」

「那是最悲慘的乾旱詛咒,」他望著天空說:「天氣儘管冷,卻還不夠冷。你知道貯水槽幾乎見底了,浸禮池也快要乾掉了。還有你,耶穌,你老是讓我擔心個沒完。你摸黑到溪邊來,你躲到沒有人敢去的樹林裡……」

「林子裡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那些古老的石頭也不代表什麼意思。」那是村子裡的迷信,認為樹叢裡有異教的可怕東西。但是那裡只有一具古老的橄欖榨油機殘骸,以及早在拿撒勒城以前就存在的石頭。「我每年都跟你這麼說不是嗎?我不想讓你操心,雅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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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奇蹟 

成長

祖母過世後,大哥就去當學徒,二哥、三哥去農家當幫人看牛的長工,每年換取少許的白米供養家人生活。當時我才六歲,於是跟著媽媽及繼父隨著野台戲團到處去演出。每次戲要開演前都要先「熱場」,我拿著鑼鈸跟著一些大人在戲台上敲敲打打的,就這樣我跟著媽媽及繼父在戲團生活了一年。(註:「熱場、鬧場」是戲要演出前吸引觀眾入場觀看的表演。)

七歲時,學校來了上小學的通知,媽媽只好帶我回家準備上學。媽媽只在家中待二天,這二天媽媽教我如何生火煮飯、洗衣服。教完這些事後,媽媽又回戲團去演戲了。

這時候我大哥仍然在外地當學徒,另外二個哥哥依然在農家替人幫傭當長工,這個家就只有我一個人。空盪盪的屋裡,我必須自己煮飯、吃飯,一個人睡覺,獨自上學;七歲的我必須學會一人面對每天生活上的所有事。在那個年代,還沒有電視可看,晚飯後的閒暇時間通常是走到外面聽長輩說一些忠孝節義的故事,或道聽塗說吹牛膨風的笑話。

有一天吃完晚飯,我照樣搬個小凳子跟一群小朋友等著聽故事,一位長輩忽然講起了鬼故事,講得繪聲繪影,我聽得毛骨悚然,身體不住的顫抖,腦子裡隨故事的情節浮現出一張張醜惡的畫面。

當故事說完了,鄰居們都還聚在庭院,我卻害怕得丟下凳子,穿著木屐抱頭鼠竄跑回家。回家後我關緊門窗、躲進床上用棉被緊緊地蓋住頭,卻因全身抽慉而嚇出一身冷汗。門外不時傳來大家的陣陣嘲笑聲。

從那天起,鄰居常會故意捉弄我,一到晚上都會對著我叫:「妖怪。鬼來了啊!」因為這一句「鬼來了啊!」我害怕好一陣子。晚上要睡覺時都要跟黑夜格鬥,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才能入睡。

在學校同學視我如同野孩子。我穿的是經過縫縫補補的舊衣服,也沒錢去繡學號;學號是我自己用針線縫上去的,歪歪扭扭的模樣是可想而知了。

學校每天早晨都要衛生檢查,檢查的項目有:頭髮是否梳理整齊、會不會太長;指甲乾不乾淨;手帕、衛生紙、茶杯等這幾樣。每天檢查只要有三樣不及格,就必須到教室後面罰站一節課。我每天不用老師開口說:「有誰不及格」,我就自動站起來走到後面去罰站。

一天、二天、一星期、二星期過去了,我心想,總不能每天被罰站,於是我跟鄰居要了三張衛生紙應付檢查用;拿家裡的舊布剪一塊下來,縫好充當手帕;手指甲我每天洗乾淨;這樣我就可以有三樣合格,也才解決每天被罰站的問題。

家裡很窮沒有錢繳學費,我讀五個學期卻有三個學期沒繳,老師很鄙視我。老師經常在課堂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大聲叫著:「駱天生你回家去拿錢來繳學費,才能再來上學。」每當聽到老師對我這麼說,我會立刻站起來往教室門口走出去,好像是要回家拿學費,事實上我根本沒有回家,家裡沒有人,去跟誰要學費呢? 我會去車站附近逛一逛,再去市場轉一轉,然後看看時間,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後,我才轉回到學校,並且向老師報告說:「媽媽哥哥不在家,家裡沒有人在,所以沒有拿到錢可以繳學費。」這時候老師也很無奈,只好不理會我了。

經過長期的一個人生活,漸漸地習慣了,也不再那麼恐懼害怕了。家中吃的東西永遠只有白米。回想起來,這可能是二個哥哥去替人幫傭換取回來的少許白米。

因為家裡連一毛錢都沒有,也不可能買其他的東西吃,我每天用醬油淋著白飯、或拌鹽、或拌糖不知吃了多久。

有一天,鄰居送來了一條鯖魚、二瓶醬油,我興奮得馬上施展廚技,先將魚洗乾淨,再用醬油把魚煮熟;望著那冒著煙、熱騰騰、聞起來一陣陣香味的紅燒魚,我端起白飯開心極了。

這時候我的口水已經流滿整個嘴裡,但是我手中的筷子卻遲遲捨不得挾起魚肉來吃,於是我決定用鍋裡面那帶有魚香的醬油汁淋著白飯吃;我如果吃了那條魚,下一餐就沒有魚了。我不知道下一條魚何時會出現呀! 就這樣那條魚整整吃了二星期,但我卻用完了二瓶醬油。

這二星期裡,我每一天拿少許醬油倒在魚上面,重複地煮著這條魚。而我總是用帶有魚香的醬油汁拌飯吃,兩瓶醬油就這麼被我用完了,一條魚也連續被煮了二星期,終於糊成一團了。

我還記得,夏天我會用水桶裝滿水,放在屋外曬太陽。我畢竟是小孩子,每天回家後要起火燒柴煮飯、燒熱水洗澡,實在是為難我了。偷懶時就冷飯吃一吃,但沒熱水洗澡怎麼行呢? 所以我想了一個辦法,早上上學前,先將水桶裝滿水,放在屋外將水曬熱,下課回到家就有熱水可以洗澡,既不用燒柴起火,還可以節省柴木。

就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我獨自一人生活了一年,習慣了孤獨與我為伴。

我八歲時,繼父因得了肺癆(肺結核)離開戲團回到家中休養。原本以為繼父回到家裡,我可以有所依靠,沒想到繼父每晚睡覺都要我幫他搥背,搥背不是十分鐘、半小時、一個鐘頭,是要搥到他完全入睡。我用小小的拳頭不停地在他背上搥著,我一邊搥一邊打瞌睡。夏天搥得我滿身是汗,汗水濕透了衣服,十分難受。到了冰冷的冬天,凍僵的雙手還是一樣的搥,搥累了,我只能躲在繼父蓋剩下的棉被一角,彎曲著身體小睡一下。但繼父只要一醒來,就會將我身上的被子奪去,並喚醒我繼續搥背。

還有一件我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倒痰罐。繼父每天會吐很多痰,那吐出來的痰,黏稠加上血絲,噁心可怕極了,我小心翼翼生怕一不注意打翻倒我一身。我倒完了那痰罐,有時連飯也吃不下了。就這樣與繼父又生活了一年。

在鄰居眼中我是個怪孩子,在學校老師催著我繳學費,同學也不喜歡跟我玩,在家每天吃不飽,還要替繼父搥背搥到天亮,睡也睡不好。我漸漸開始不喜歡去學校上課了,而那個家也不再是我的避風港。我九歲開始在宜蘭車站街頭遊蕩、在菜市場閒晃,沒去上學了。

車站前有幫人擦皮鞋的小舖,我也跑去幫忙擦皮鞋,為了就是換一餐飯吃。有人在辦喪事,要替死人開路拿招魂的旗子,我就自告奮勇去拿,也是為了向喪家要一碗鹹粥和二毛錢。無聊沒事做時,就到車站偷偷坐免錢的火車跟著大人進出月台或躲著查票員、跳車廂、走軌道,就這樣我在宜蘭街頭遊蕩了一年。

我十歲時出了麻疹。麻疹是一種急性高傳染性的病毒,會有二至四天的高燒。如果沒照顧好,會因為肺炎與腦炎引起呼吸衰竭而死。縱使我發著高燒、出著麻疹,仍然是每天在街上流浪,稀奇的是我也沒因此病死或在身上留下任何疤痕。真是天公疼惜窮苦的小孩啊。

有一天,不知道是否挨繼父罵,還是在宜蘭街頭飄蕩已久,我很想飛出去看看。於是走到宜蘭車站,坐上火車,這班火車要開往那裡,我不知道。光著腳ㄚ子在車廂內望著窗外發呆,直到了終點站,我聽到廣播聲:台北到了! 台北到了! 原來我已經到了台北了。

我隨著大人躲過查票員,走出月台,走出車站,我望著馬路上來往人潮,不知自己將何去何從。我記憶很深刻,車站外有很多公車站牌,有許多公共汽車在我面前停下來。但我卻不知不覺地坐上了十四號公車,為什麼會搭上了這輛公車? 這輛公車要開往何處? 我都不知道。到了終點站,才知道是到了三重的「菜寮」。三重市菜寮是什麼地方,我完全沒有概念。

這時候我十歲半了。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自早上離開宜蘭起滴水未進,我已經二餐沒吃飯,很餓。我只知道肚子不舒服,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看一看四周陌生的環境,心慌得一點思緒都沒有,茫茫然不知所措。但「天無絕人之路,一枝草一點露」。這時我身邊忽然冒出一個大我一歲的男孩,男孩對著我說:「喂! 你是不是在跑路?」我疑惑一下,心想在宜蘭我天天都是如此,我不懂什麼叫跑路,但我很快回答說:「是,是啊!」

男孩說:「我跟你一起跑路好嗎?」。當時我滿心歡喜,有一股暖流讓我內心的恐懼頓時消失。面對著陌生的環境,多了一個同伴少了些害怕,此時餓到沒力氣的我,對著男孩用力猛點著頭。

男孩告訴我,因為他家裡管得很嚴厲,受不了媽媽管教,所以想離家出走。此時我的腦海忽然閃過「一張模糊不清的媽媽的臉」。但也很快回神過來聽著男孩說:「我媽媽要我去收會錢,所以我身上有一百多元。」我瞪大眼睛看著這男孩大聲說:「哇! 你有一百元啊!」當時一百多元對我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因為一餐飯才要五毛錢。於是我們二人就開始「跑路」。

二個小孩子對錢沒有管理概念,想吃就吃、想買就買,結果不到一星期,那筆天文數字一百多元全部用完了。男孩可能是都市小孩比較聰明些,他教我如何賺錢。

我們買個籐簍,開始到處撿破爛,例如:報紙、汽水瓶、醬油瓶,鏽鐵罐等,將撿來的東西變賣換得一些零錢吃飯。就這樣二個人白天邊玩、邊撿破爛,晚上就找公共汽車、戲院的門口、騎樓的樓梯口、公園等地方睡覺,我們二人撿遍了整個菜寮。雖然辛苦,卻因彼此作伴而培養了深厚的友情。

就這樣經過了不到二個月,男孩的家人找到他,將他帶回家了。

當男孩被家人帶走時,淚水在我眼珠裡不停打轉,寂寞、孤單的恐懼湧上胸口。我是獨自一人了,一個人的流浪又開始了。

過去的那二個月有男孩陪伴,原本陌生的環境已漸漸熟悉了。白天我依然到處撿拾破爛,到了晚上就剩下黑暗、老鼠、蚊子陪伴著我,每天夜晚不知道要給自己賞幾個耳光—蚊子沒打死,我的臉卻都被打腫了。

夏天的晚上,我就躲在公園、公共汽車、戲院樓梯口睡覺;到了冬天,我躲在公共廁所、菜市場菜攤架、豬肉攤架子下,用草袋當棉被蓋著睡覺。(註:早期市場裝蔬菜的袋子是用稻草編成的)

在流浪期間,我沒有真正好睡過一晚。因為晚上警察會帶著手電筒巡邏,我害怕被警察抓到,我的眼睛不敢完全閉上,我的眼角隨時感覺有餘光對我照著,所以從來沒安穩睡覺過。

有時,會連續好幾天沒撿到可變賣的破爛,當然也就沒錢買東西吃;縱使肚子餓得發慌,也不敢去偷別人的東西。

一天,我餓到全身無力,躲在牆角對著路過的行人發呆。有一隻蟑螂爬到我身上,我隨手一抓,捉到一隻蟑螂。原本想打死它,但肚子實在太餓了,我忽然想吃它。我趕緊找根小竹籤往它身上插下,再拿一張破報紙點起火將它烤一烤,等報紙燒完了,我迫不及待的一口吃下它。此時這隻蟑螂成了人間美味。

在菜寮的市場混久了,有一天有個賣麵的老闆對著我叫:「猴仔啊! 要做洗碗工人嗎? 給你麵吃喔! 一個月再給你十元工資,要嗎?」

我好高興對著老闆猛點頭。心裡想有工作又有麵可以吃,還有十元工資可以賺,不用再有一餐沒一餐的,也可以不用四處撿破爛了,心裡開心極了。

洗碗工作大約做了三至四個月。每天洗碗時,我看著隔壁修理皮鞋的攤子,師傅幫人修理皮鞋好像比較有趣,於是我跟鞋攤的老闆表示很想跟他學修理皮鞋,並告訴他:「我在宜蘭流浪賺的第一分錢,就是替人擦鞋。」

鞋攤老闆同意後,我辭掉洗碗工作轉去幫人擦鞋、學修理鞋,在這鞋攤差不多做了三個月。

有一天我正在幫客人擦鞋,忽然看見一個婦人很像我媽媽從我面前走過去。我心裡想:媽媽不是在宜蘭嗎? 我不敢相信會在三重市遇見媽媽! 我急忙丟下手上還沒有擦好的鞋,跑到那婦人面前仔細看一下,確認是不是我媽媽。一看果然是,我放聲大叫:「阿母!」。媽媽看我一下,嚇了一跳,很驚訝我的出現,因為我失蹤了二年,沒有人知道我在哪裡。

媽媽回過神看著我,沒有多大興奮、快樂的表情,只有仔細看我一下,接著就向修鞋的老闆講了幾句話就把我帶走了。此時我十二歲了,也結束了菜寮二年的流浪生活。

媽媽帶著我去找哥哥,並將我交給哥哥照顧,二哥跟三哥這時候在台北大龍峒一帶沿路叫「賣麵茶」。(註:現在年輕一輩的人可能沒看過。就是手推車上有一壼用木碳燒的大茶壺,茶壼裡滾燙的水會發出蒸氣聲:嗶⋯⋯嗶⋯⋯。用熱水沖著以太白粉、碰餅、麵粉及糖炒熟的麵茶,當時全稱這種手推車叫「賣麵茶」。)

我開始跟著哥哥一起推著麵茶車四處叫賣。一天最少要走上十多公里路,走走停停的賣麵茶很辛苦。就這樣跟著哥哥賣麵茶大約過了半年,因為生意沒有很好,錢賺得少不夠填飽二個人的肚子。所以哥哥介紹我到當時的寧夏路圓環夜市麵攤洗碗、打雜。這樣又工作了幾個月。

有一天我媽媽來到我工作的地方,要帶我回家,我以為是要回宜蘭的家,結果不是回宜蘭,而是台北縣瑞芳鎮的四腳亭礦區內,到了四腳亭我才知道媽媽又改嫁了,嫁給一位山東退伍老兵;繼父姓彭,於是我從駱天生又改姓為彭天生。

我出生沒多久就沒有了爸爸,但我卻擁有比任何人還要多的「父姓」。

媽媽跟繼父約定說:「將來我若為你生個一兒半子的話,天生就改回他親生父親的姓氏。」彭繼父同意母親的提議,於是我隨著媽媽跟彭繼父在四腳亭礦區住了下來。

彭繼父在四腳亭礦區內是做推煤車的工作,於是我成了繼父的助手,每天清晨三點起床,吃完早飯,跟著繼父去推煤車,推到下午三點才回家,回到家後還要把家事做完才能休息。日復一日,我跟著彭繼父過著礦坑的生活。

這年我十三歲,因為從小營養不良又流浪在外沒人照顧,所以身材發育不好、十分瘦小,沒有正常十三歲孩子該有的體格。而彭繼父四十多歲正值壯年,力氣驚人,山東人脾氣又火爆。有一天,不知道是他心情不好或是對我不滿,衝著我大發脾氣,用他那飽滿的拳頭猛搥打我的背,我抱著頭、弓著腰、痛得眼淚直流。我忘記被他打了多久,我原本瘦弱的身軀承受不住這樣的暴力傷害,至今造成我的背脊仍是高低不平。這事件以及後來的常常被打,成為彭繼父留給我最傷痛的一段記憶。

雖然彭繼父如此殘暴對我,我卻視他如我的伴,繼續跟著彭繼父去礦坑推煤車,因為我不想獨自一人再出去到處流浪,也不想在外過那害怕、沒有明天、餐風露宿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在礦坑推了三年的煤車,直到我十六歲。

有一天我推著煤車,遠遠看見一個年輕人,身穿白襯衫、西裝褲、手拿著西裝外套、腳穿著皮鞋。那年輕人站在太陽下,流著汗等著人,陽光照著他那雪白的襯衫,折射的光照耀著我的眼,我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他,幻想著那人若是「我」該有多好。我懷著夢想,給自己人生許下第一個願望,將來我一定要穿的跟那個年輕人一樣,賺很多的錢,衣錦還鄉。

此時我已經是個青年了,我不想再去礦坑推煤車了。

我經由鄰居介紹到基隆廟口夜市賣咖哩飯的店打雜,這家店現今仍在營業。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位老闆除經營店務外,還兼做義消的工作,因此只要有火警發生,老闆就會趕緊叫我騎腳踏車到他家裡去幫他拿消防衣服。

我在這家店做了幾個月,有一家牛肉麵店剛好缺人手要我去幫忙,於是我又轉到牛肉麵店去打工。老闆對人很好,我每天的工作是洗碗,經常洗到晚上十一、二點,老闆會煮一大碗牛肉麵給我吃。一天,我一邊洗碗一邊打瞌睡,不小心將整疊的碗全部打破了,於是我把身上所有的錢賠給老闆,並決定離開這家牛肉麵店。

此時,大哥在木柵幫人修理腳踏車,他知道我被彭繼父暴力對待的事,也知道現在的工作不順,於是問我要不要去台北當學徒。

我不要一輩子都在推煤礦車,也不想到處去幫麵攤洗碗打雜。也因自己沒讀什麼書、識字不多,所以我告訴自己,我要有一技之長才會有未來。

我終於跟著大哥再次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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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小組反覆爭論的議題之一就是有關聖經文字的字面解釋,幾乎是立刻就開始爭論了。我無法確定關於這方面的討論是否在第一次聚會就開始,但我清楚地記得在大學俱樂部的餐室中,伴隨著甜餅的香味提起這個問題,而且很快就開始生根了。我們輪流探測彼此,討論這些故事是真的發生過,還是應該要當作是隱喻?梅瑟(摩西)在山頂上真的聽見了上帝的聲音嗎?還是他聽見的是他心裡的聲音,只不過他很明白那是上帝的計畫?就連在這種地方我們的意見都分歧,有意思的是,這種意見分歧每一次的分法都不一樣,會有一群人在這個禮拜採用字面的解釋,下一回卻換了另一群人堅持字面的看法。

我的看法是:嘿,看情況(這個立場夠堅定了吧?)我從來都不是一擊定論,我可能在年輕的時候對某個章節有某種詮釋,等我年紀大點、睿智點(假設我有)後再讀,卻有了不同的看法。譬如約伯的故事,起初那是聖經故事中最可能發生、最可信的故事,我毫無疑問、全心全意的相信其中所描述的一連串發生的事實,直到我讀到故事的結局。一切都很美好,約伯再度擁有他的人生,也重拾了他的信仰。第一次讀的時候,這個童話故事般的老梗結局讓我很火大,讀書會開始一、兩個月後,我們小組第一次讀的時候,它也讓我很不爽。我對小組說,我認為約伯最後全身而退的情況,簡直就像個灑狗血、大圓滿的電影。我得到的反應很有意思,顯然有個學派認為約伯傳(約伯記)的最後一篇是在先前的文字完成很久之後才寫的,我們越討論就越有共識:不是所有的事情到了結局都很圓滿,到底順利不順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個很棒的教訓。相信神,一切就都可能發生。

每當我批評隱喻派的說法時,朗多最喜歡扯我的後腿,他會說:「傑克,如果你不相信這玩意兒,幹嘛還讀它?」

朗多有可能支持爭論的兩邊,我有時候覺得他就是喜歡跟我唱反調,所以我立刻反擊:「紅人,我們兩個人的差別就在於我真的讀了聖經。」

不僅僅是在我和朗多之間,到了此時,我們彼此之間通常有著充滿善意的脣槍舌劍,儘管有時候討論會有點激烈,但就算是在這些激烈的時刻,尊重和友誼仍然環繞著餐桌,沒有人的意見會被嗤之以鼻。

達尼爾(但以理)在獅子坑的故事【註2】就提供一個很清楚的例子。我們小組第一次讀這個故事時,就覺得這個處境很艱難。我們覺得艱難的原因,是因為當我們處在達尼爾那種狀況時,我們都有各自不同的難題需要面對,而不是關於那個人是否真的步入獅子坑以證明他對自己信仰的勇氣,也不是關於我們要如何去面對相同的惡魔──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們發現自己同樣處身於這個不太可能發生的情況下。對我們而言,達尼爾的三個朋友沙得辣客(沙得拉)、默沙客(米煞)、阿貝得乃哥(亞伯尼歌)是否因為他們不願意俯伏敬拜金像,而被拿步高王(尼布甲尼撒王)投入烈火中【註3】,在我們生活中、在那個階段都不是個問題。

最後我們下了定論,這個故事的重點,是關於在我們生活中,「信仰的勇氣」確實有其地位,因為那時候我們小組討論的是,有許多人想要*逃離*宗教。他們可能在星期天上教堂,他們可能在家中敬拜,但是他們不想去參加一個大家一起談論上帝或是耶穌的派對,他們也不想因為個人信仰而在某些議題上堅守立場,`或者他們覺得公開地談論他們的信仰是件很難的事。而這才是這些篇章的重點──一個凡人堅守立場為上帝發聲。面對現實吧,我們隨時都可能得去感受那窯中燙手的烈火,我們都曾經受到那些如猛獸般想傷害我們的人的攻擊,但是我們如何面對烈火的試煉,並且在遭遇到對手攻擊時堅持自己的原則,才是最後決定我們人格的關鍵。

我們在這個議題上打轉直到聚會時間終了。我們刻意將第一次聚會設定為一個小時,因為如果我們要一直討論到得出結論,大家達成共識的話,星期一下午大家可能都不用回去上班了。直到今天,對於在下午一點解散這點上,我們都做得還不錯(即便是討論沒有結束)。可是,剛開始的時候,要一邊和時間賽跑一邊進行討論實在讓人分心。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終止談話,然後在下一次聚會時繼續下去──或者不繼續下去也常發生。

針對《達尼爾先知書》(但以理書),我們用不同的觀點來看勇氣的問題,雖然時間不夠,但每個人都吸取了一些不同的力量和啟發,然後繼續向下一個議題邁進。不過,我們終究還是會回來。像這樣一個長期讀書會的好處就是,我們可以一再地重讀這些故事,我們會讀第二遍、第三遍。大約十年後,當我們再次閱讀《達尼爾先知書》時,正好是丹佛市外的柯倫拜高中校園發生悲劇性的槍殺事件之後。槍殺事件發生在一九九九年四月,我們小組剛好就在那一、兩個月之後聚會。當然,那時候關於槍殺事件的新聞報導很多,也是眾所關切的事。在悲劇過後浮現的一個報導中,講述了一個年輕的受害女學生的感人故事。報導中提到,其中一名持槍兇手曾經問她是否相信神,她說:「你知道我相信。」根據某些報導,此時兇手更進一步地要求她放棄信仰,不然就開槍射殺她,但是她毫不動搖。

這是多大的力量!多大的信念!多大的勇氣!

當時我們在頭條新聞的天天圍繞下,考量著達尼爾的故事,然後我們詢問彼此:「如果兇手威脅不放棄信仰就要射殺我們的話,我們會如何回應?」這個令人進退兩難的道德難題並不易回答,我們不斷地回想到這個科羅拉多州的年輕女學生,因為堅持信念而立即被殺的可怖現實。我們坐在那兒,充滿掙扎地去思考她所面對的艱難處境與達尼爾及其朋友所面對的艱難處境。這些故事寫於幾千年以前,但現在我們卻有了被推入烈火的現代案例──差別只在她的信念並沒有拯救她。

沒錯,唯有在面對考驗的時候,真正的勇氣才會浮現。而我們卻只在理論上考量這件事,覺得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個隱喻的故事。然而對那名科羅拉多州的高中女生而言,來自火窯的熊熊烈火卻太真實了。這其中的差異已然說明了一切。

第一次讀的時候,達尼爾和他朋友的故事要訴說的似乎只是關於信仰的勇氣而已,但是當我們再讀時,我們都認為這其實也適用於更一般性的勇氣──當你看見不義之舉時大聲疾呼的勇氣,願意冒著自己生命危險去幫助別人的勇氣,為了自己的信念與理想而願意放棄一切的勇氣。對信仰的勇氣當然會擴散至我們生命中的其他層面,這不僅僅是為上帝堅守立場,這是堅守你的立場,就是這樣!

(以上節錄自《星期一的心靈夥伴》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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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國會山莊讀書會幾個月後,其他的機會就自行出現了。我其實沒注意到,而且我絕對沒有在尋找,但它就是出現了。我回到老家哥倫布市,和一個朋友鮑勃.羅區一起喝啤酒。自俄亥俄州立大學畢業後,我就沒有直接從啤酒桶喝酒過了,我們當時是參加聖誕晚會,現場很吵,大家尋歡作樂,而我們卻在討論很沉重、極具深意的事,特別是在討論我在華府參加的讀書會,我心裡掛念著它。就在這場聖誕晚會前不久,羅區才到華府拜訪我,我帶他一起參加查經聚會。他明白我想要的更多,我告訴他,我喜歡和不喜歡這個團體的哪些地方。

換羅區說話了。他告訴我他目前的心態狀況,他告訴我在他生命中,他在神和宗教方面所追求的事物,他也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我認識羅區很久了,他是個成功的財務管理師和投資顧問,我們遊走於相同的圈子裡。我知道他參加哥倫布市的讀書會已經好幾年了,這也正是他來造訪華府時,我邀請他參加我們讀書會的原因。我想,我們會開始討論這個話題,是因為我想要聽聽他的做法。

而我聽到的,卻是一個完全嶄新的想法。他說:「何不組一個類似我們在哥倫布市的團體?」

他一說出口,我就知道那就是我們要做的。我心想,好吧,我怎麼沒想到過?

我說:「那你已經參與的這個團體呢?」

他說:「我還有時間多參加一個。」

我說:「我們找誰來主持?」我參與過很多由貝瑞特主持的聚會,我知道不可能隨便聚集一個沒有領導人的團體,不然我們就只會原地團團轉而已。

羅區說:「我想我有個最佳人選。」

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就在啤酒桶旁,我們啜飲著塑膠杯中的啤酒。現在回頭看看,作為一個轉捩點,那真是毫不特殊的一刻,我想這正是因為我們團體的謙卑起點(在啤酒桶旁!),讓我們維持著單純與直接。這也是因為我們都很單純,而且直截了當──不過是幾個普通男人想要增廣見識、尋求共鳴和友誼,認為我們可以吸引其他一些可能也想要追求相同目標的人而已。我們的追尋一點都不花俏,不過就是打開啤酒桶,讓話題展開而已──這就是我們構想的來源,起始於一個聖誕晚會的想法。

回頭想想,羅區對我而言就像是希望和面對挫折時的寶庫,相對的,我也讓他源源不絕的關切有了良好的出口。我們彼此認識最少十年、十五年了,而他對我總是非常地坦誠、直接。他是個俄亥俄州的農家男孩,只會說毫無修飾的老實話。從那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他都讓我覺得是個值得共患難的傢伙。如果你和羅區交好,那他就會照顧你。有時他會對我失去耐性,但是也無所謂,因為他擁有善良的人格。他為自己的信念而戰,而且他不喜歡浪費時間。在許多方面我們都很類似。對他而言,信仰很重要,但他同時也打開心胸,隨時接受讓信仰變得*更重要*。他參與教會活動,但並不是太過活躍的那種人;他的信仰深刻,但是不會過度。在聖誕晚會中我們手握著啤酒站在那裡時,我們很清楚自己都在精神生活中找尋某些不一樣、嶄新的事物。

幾天後,剛過完新年,我就造訪羅區位於城中的辦公室。關於哥倫布市的聖經讀書會,我們有股衝勁,而且彼此都不希望這個構想在假期過後就這樣算了。我說:「你真的覺得你能找得到一個牧師?」

他說:「我想泰德.史密斯很不錯。」

我從來沒聽過這個人,於是羅區解釋他是德國村衛理公會的牧師。他說:「坐你的車去見見他吧。」

所以我們就去了。果然,史密斯在辦公室,他似乎很詫異見到我們,但是他熱烈地歡迎。我立刻就喜歡上他了。羅區介紹我們認識,並且說明我們的想法,而史密斯也深受吸引。我覺得他是個很真、很坦誠的人,是那種不會因為對方態度不真心、半吊子就因此放棄的牧師。史密斯記得羅區和我特別強調的重點──我們需要一個引領我們讀聖經,並且幫助我們將聖經中的教誨運用在這個時代的人。我喜歡巴瑞特在華府的做法,比較像是團體中的一員,而非我們的精神領袖。我想我們可以藉用那種方式,於是我告訴史密斯,我不希望一個高高在上領導我們的牧師,而是要一個和我們平起平坐的人。還有,我們對於引導這回事其實也不是很確定。沒錯,我們知道我們需要人帶領,但是我們不希望時時刻刻都被提醒。我們想要一個像在部隊時能和我們一起在糞土汙泥中邁進的領導人。幸好,這個想法頗能吸引史密斯,他也記得他接受這份任務的前提:如果聚會幾次後發現他不合適的話,我們也會坦承地告訴他。

羅區還記得,史密斯想在加入我們前先為此祈禱。他說:「讓我考慮一下。」他還真考慮了兩、三個星期!那時候我們急著想要開始,我總覺得為了「是否要引領讀書會」這麼直截了當的事情要祈禱這麼久,簡直是可笑之至,但那就是史密斯的作風。羅區和我很急著要開始,我們以為史密斯是無聊地坐在那裏慢慢考慮。這也是我對史密斯的另一番認識:他什麼事情都要仔細考慮。當他最後回覆我們,說他願意領導我們的聚會時,他堅持要邀請一個熟人加入這個團體。我和羅區並沒有意見,反正我們還沒有開始找人。無論如何,我們總是得找到足夠的人來參與,這個人選和其他一樣好。史密斯推薦一個名叫鮑伯.戴維斯(Bob Davies)的醫生。戴維斯醫生和羅區一樣都是史密斯的教區教友,只不過戴維斯醫生是以前的教友。他是史密斯以前教區的成員,兩人由此發展出緊密的友誼。總而言之,大家都同意戴維斯醫生很適合,所以我對史密斯的條件也沒意見。

我的想法是,人越多越好玩,讓我們趕快開始吧!

史密斯和戴維斯醫生加入後,我們距離目標的「八個人」已經達成一半了。在經過這麼多年後,我已經想不起來為什麼會有這個數字,總之這數字感覺很對。那也可以讓我們有點彈性,萬一某個禮拜有一、兩個人無法出席的話,這樣也分散一些,不會讓某個人霸佔整個討論,不過天曉得,我還是會嘗試這麼做就是了。而且,不管我們討論的是什麼題目,這還能保證我們會有相當不同的意見和觀點。

直到今天,史密斯回想起一九八八年一月中我們突如及來的拜訪,他都仍舊認為那是他宣教的高峰。這並不表示他對自己的會眾、或是他在講壇上傳達的美好、激勵人心的內容有任何不滿,而是他認為領導我們這群雜牌聖經讀書會是他生命中最值得驕傲的成就。當然,他以前也帶過聖經讀書會,有些歷史長久到足以跟我們平起平坐;同時他也持續地帶領各種不同規模、樣貌和持續力的其他讀書會。但是他說,我們的團體很不同,因為我們是*自主地*投入、追尋。我們不是回應釘在教堂佈告欄的傳單或是某個短訊,我們也不是史密斯為教區所發起的延伸活動。

我們是群主動的人。

史密斯說:「對唱詩班的人宣教,和對街上的行人說話很不一樣。在教會裡,我對話的對象是原本就已經傾向教義的人,他們對神職人員通常會有種真誠、根深蒂固、對權威的尊敬。但是這個團體有更多的互動,他們不會基於信仰而接受,他們有比較多的疑問,他們不認為我能知道所有的答案。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絕對不是唱詩班。」

的確,我想我們確實不是。

(以上節錄自《星期一的心靈夥伴》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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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些關於我父母親──約翰及安.凱西克的事。他們都是第二代的移民者,從我有記憶以來,他們的性格中就有那種旁觀者的特質。我父親的家庭來自捷克,我母親的家庭則來自於南斯拉夫,他們在二次世界大戰後相遇,當時他們兩人都在退伍軍人管理局工作。我爸爸送了二十九年的信,我們家就在他的送信路線上,後來我母親也在郵局工作,負責分信。他們是誠實、誠懇、認真、敬畏神的人,他們有嚴格、勤勉的工作態度,他們不抽菸,他們不浪費──其實這點很好,因為他們實在也沒賺多少,但他們擁有的卻已足夠。他們從不抱怨,他們也從不覺得欠缺過什麼,他們的命運、生活中的地位,都成為他們人格的一部分,也由此塑造了我的世界觀。在我首次競選的演說中,我常說我母親寧可走一哩路,也不願意花兩毛五坐公車。我父親也一樣。然後,他們送我上大學、最後將我送入了華盛頓,我心中十分明白他們灌輸給我相同的堅定、努力工作的價值觀。

他們也在自己完全無意的狀況下,提供我另一種推進力──只不過這股力道是那樣殘忍、橫行霸道而又無比傷痛。

他們當時年近七十,健康狀況非常良好,正期待著退休生活。他們擁有退休年金、一些存款,以及明白自己終於能暫時放鬆、休息一會兒的安適感。生命很美好──雖然一直都很不錯,但這是他們終於可以蹺起二郎腿享受的時候了。天曉得他們這輩子工作的夠努力了,這一點平安和寧靜是他們應得的。

然後,一九八七年八月的一個晚上,他們在漢堡王門口停了下來。他們幾乎不吃外食,但是他們喜歡漢堡王的咖啡,所以偶爾會例外一下。他們說,這可是全鎮最划算的咖啡了,因為可以不斷地免費續杯。

但是,這一回一點都不划算。

那是個涼爽的夏夜,路面乾燥。當他們離開漢堡王的停車場時,沒有任何理由能讓他們預料到即將發生的事。但是就在那時,一名酒醉的駕駛沿著馬路直衝而來,筆直地撞上他們,我覺得他們甚至完全沒看到對方。

當時我人在華府,那些人在一、兩個小時之後才終於找到我。我父母被送往賓州醫院,那裡的醫生在子夜前聯絡上我,說我的父親已經死亡,母親則情況危急。他溫和、平鋪直敘地陳述著。老天,對這可憐的醫生而言,這一定是一通很困難的電話──因為接到這通電話對我而言絕對非常痛苦。事實上,他說第一遍的時候,我根本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對了,因為當你在接收這樣一個天崩地裂的噩耗時,你的心智會開始做出各式各樣奇怪的反應,直到今天我都無法確定自己當時的反應,或者我掛斷電話後所做的舉動。我知道的是我確實有走到車位,然後開車離去。其實,當時是由和我在一起的女子開車,因為我真的無法開車。在車子行駛中,我不斷地聽見那名醫生所說的話在我腦海中彈跳,說我的父親過世了,我的母親情況危急、性命垂危。

要如何處理這種事?要如何應對?真的,你到底該如何反應,該如何一歩一步地向前移動,去回應這個事件?沒有時間和強烈意圖去維繫孩提時期曾經擁有過與上帝美好關係的我,在此時此刻,只留給自己一條掙扎前行的淒惶之路。

我當然受到很大的創傷。我很愛我的父母親,他們對我極度的重要,而且他們正處於生命中那麼美好的時光,這點更是意義深厚,況且他們還深愛著彼此。多年來教堂都是我的生命線,但是近年來,我的雙親取而代之成了那條生命線。知道他們仍住在麥奇岩鎮,做他們的事、上教堂、互相照顧,那才是連結了我的童年生活與現在我所過的生活、讓我往來於華府與賓州之間的關鍵。知道我的雙親健康而快樂,給予我極大的能量和安慰,那種生活是美好的。所以,這個消息就像子彈一樣打穿了我心目中擁有的雙親的印象,我無法接受父親過世的事實──那個教導我是非觀念、教導我如何接球、如何堅守立場的男人。身為一個人,我所知道的是非和真誠,都和他所代表的是非與真誠息息相關。沒錯,他從來就不擅於口頭或情感表達,但是他的行為說明了一切。當你以送信維生時,你就已經清楚地傳達給孩子一件事:必須打拼奮鬥通過任何想像得出的艱難困境,以達成目標。這就是郵政服務的信念──「無論雨打、冰霜和下雪」──這都展現在我父親的一生當中,而現在這個醫生告訴我,他過世了。

當我抵達醫院時,我的母親仍活著,但是我一直無法跟她說話,我無法告訴她我愛她。那天早晨不久後,她就過世了,我又被子彈射中一回。我想那時我應該明白她的情況並不樂觀,但是當你即將失去一切時,就會死命地抓住仍有的。

我在醫院遇到我雙親去的新教會的年輕助理牧師。我母親很喜歡這名助理牧師,他聽到這件意外之後,就立刻趕來醫院協助我們,我因此和他相處了一會兒。他叫史都.波明,他試著安慰我,但我已太過傷痛;他試著和我說話,我也說不出話;他試著告訴我他明白我的感受,但是我根本聽不進去。

我還真的用語言攻擊他:「你怎麼可能明白我的感受?」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沒有理由用那麼嚴厲的語調對史都說話。但是他明白,他不在意,他知道我處於傷痛、暈眩和急切之中。

過了一會兒,他說:「約翰,你母親的歸處只有一個,就是和她的神在一起。」

我們一起坐在那裡,好久好久。史都看得出我極度悲痛,他明白我無處可去,但卻又不願意完全轉向他。我真的沒辦法。他其實沒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因為我實在聽不下去。但是要感謝史都的是,就當連我自己都打算放棄自己的時候,他也沒有放棄我。接下來的每一天,他都嘗試著勸告我,每一天他都試著安慰我,而我每一天都抗拒著,尤其是開始的頭幾天。我對那個酒醉的駕駛太憤怒了,我太忙著詛咒讓我雙親步上悲劇的厄運,讓他們在那錯誤的一刻離開停車場。那個時候,除了我自己的悲慟之外,我什麼都無法接納。

但是他的話留下影響,讓我屹立不倒。倒不是說我有多大的力量或是信念,但是至少我沒倒下。史都一定感覺到他有帶來一些影響,因為他向我提出一項溫和的挑戰。他說:「約翰,我不認為你真的清楚自己的信念,你必須要決定你和上帝的關係位置。你現在有機會,但是隨著時間過去,這個機會會消失。你的痛苦會漸漸和緩,你會回到原有的生活中。」

當然,史都說的沒錯。他剛說出口,我就打從心底地明白。我知道我遠離了上帝,國會的工作,可說是一種非常孤獨、寂寞的存在,你被其他的一切所吞噬,而那些不過也就是雜七雜八的東西而已。不管你的辦公室有多大,或者是你在民調中領先多少個百分點,或者他們在週日早晨的談話節目中是如何評論你。但是,一直到史都用這些溫和的話語點醒我,我才意識到,原來我早已不知該如何面對未來的日子了。

史都的勸誡像個浮標,而我伸手抓住了。沒錯,沒有人能明白我的感受,但是在那些雙親剛過世的黑暗日子裡,史都仍願意嘗試提供一些微小的安慰。他和我一起撐在那裡,然後提出了一個挑戰。他知道我和教會的過去,他也知道我在年輕的時候離開了教會。他從和我母親的對話中了解這一切,當我放下防衛已經夠久的時候,我也這樣子告訴他。他說:「約翰,你現在擁有一個機會。我不知道在你的世俗生活中你所面對的是什麼,但是你雙親的死亡為你開啟了一扇窗,你必須決定自己是否願意走入那扇窗。過一陣子,那扇窗會關閉,但是現在它是開啟的、大大敞開的。過一陣子,痛苦會逐漸紓緩,你也會回到原來的生活中,但是在窗戶敞開的此時,你何不窺看一下,瞧瞧在過去這些年裡,你的生命中缺少的是什麼?」

在內心深處,我明白史都是對的。我在生活中已經遠離上帝,而我此刻已經無處可去了。

史都說:「那扇窗會關上,約翰。現在它是敞開的,但是之後會關上。雖然你現在萬分痛苦,但是這些都會成為過去;儘管現在這一切看起來如此可怖,終將會成為過去。不要白白錯失了這個機會。」

對我而言,那是個轉捩點。一週之後,等我回到華府時,我已投身展開一場幫助我決定我和上帝、以及永恆命運的旅程。我完全不清楚旅程的終點,也不清楚要如何前往,但是我明白,透過史都所說的那扇敞開的窗,我會讓上帝回到我的生命中。不是那種OK繃式的緊急救護,也不是那種暫時安撫我喪親之痛的止痛藥效果,而是一種持續不斷、滋養我生命力量的方式。

(以上節錄自《星期一的心靈夥伴》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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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請帶我穿越苦難吧

我再也受不了這些痛苦與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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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我走進了一家藝術用品店,想買一份禮物送給某人,不經意地跟店主人聊起來。我跟他談了許多關於我的事,告訴他我正開始從事寫作,我正在撰寫一本關於天堂的書,我希望將來某一天,它能夠幫助某些人。我記得我當時將天堂描述得非常有趣。但是,這個老男人臉上的笑容卻凍結了。他突然將臉別開,說:「噢……天堂……是喔。好吧。」

當時,我對於他的反應感到很驚訝,於是我說:「呃,不好意思,我說錯什麼了嗎?」

「天堂?」他氣急敗壞地說:「拜託,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天堂。而且神根本不存在。」

接下來,這個男人告訴了我,他的人生中所遭遇的一切悲慘的事,真的有很多。他的父母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過世了,他的兄弟姊妹也在很小的時候就夭折──全都死於癌症──他曾經失去許多工作,前年,他的妻子也過世了,留下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活著。而他唯一的兒子──一個從不開口喊他的兒子──根本是一個窩囊廢,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團糟。但到目前為止,最令他感到痛徹心扉的,是二十五年前他女兒的死。那時,她只是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女孩。有一天,當她和她的朋友們在屋子的前院玩遊戲時,她突然暈倒,在送往醫院的救護車上,她就離開了人世間。醫生們認為這可能是因為某種心臟心律失常,但真正的死因他們也不能確定。她的死亡將這個男人徹底毀滅,他堅決且義無反顧地拔除了身上可能殘 餘的任何信仰。

我聽著這個老男人描述這所有的一切,試著想找出一些話來安慰他。但,想當然耳,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告訴他,我對於他所經歷的這些傷痛感到很遺憾,但我實在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於是,我只有默默地離開。

很不幸地,沒有一個既簡潔又睿智的答案,可以回答這個問題:「為什麼人們會受苦?」你也無法不假思索地說出一個現成的答案,以減緩人們的痛苦。這就是為什麼有許多善良的人們,最後會對失去至親的朋友或家人們,說著於事無補的安慰(雖然他們可能是無心的)。他們會這麼說:「別擔心,事情會好轉的。」、「這是上天的旨意。」、「至少你還有我啊!」或者「不要再哭了,你應該站起來重新開始。」

許多人都忘了,傷痛就像是一個開放式的傷口——一個血淋淋的、皮開肉綻的傷口。我們最不想聽到的是當我們身上的外傷如何如何,為何需要包紮、傷口為何會裂開、為何我們會流血等等生理解釋;此時此刻,我們最需要的就是找一個專業的醫生為我們止血、包紮,讓傷口慢慢痊癒。假如醫生把關於瘀傷、撕裂傷的所有細節一下子對我們吐露──在我們痛得尖叫的時候──我們的心情能因而感到比較平緩,能嗎?

很多時候,神最不會做的事,就是當我們承受苦難時,告訴我們為何我們要經歷這些。這些事或許祂會晚一點告訴我們——很可能是很久以後。然而,祂會做的,是幫助我們承受這既可怕又皮開肉綻的傷口的疼痛感,使我們得以毫髮無傷地穿過暴風雨。現在,請了解一點:不論你是什麼人,又或者你處在什麼地位,神永遠會答應這個請求:「請帶我穿越苦難吧!」

我說,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必須承受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苦難。當這些人正在經歷苦難的試煉時,神會對所有前來向祂尋求協助和安慰的人說「好」,請注意我並沒有說「神會停止你的苦難,或在第一時間阻止它的發生,或以任何方式減緩你的痛苦」。這可能會是一個最大的信心絆腳石,但我們必須昂首面對這一切:神允許了許多可怕的事情發生。祂允許讓疾病肆虐國家、讓颶風摧毀城市、讓殺人犯和強姦犯恐嚇整個社區。記住:祂還曾經允許數十萬名孩童在納粹集中營被毒氣毒死。祂說一聲「好」可能會讓你接受某種形式的痛苦——而那或許正是你最最恐懼的一種。

重點是,不論我們將會經歷怎樣的苦難,神永遠會為我們開闢一條出路。那條路並不是讓我們直接脫離那個苦難本身,而是讓我們從那個苦難所帶來的徹底晦暗的絕望之中逃脫出來。而這也是向神這麼請求的要旨——走出晦暗的絕望世界。在祂寫給格林多(哥林多)的信中,有一段著名的話,宗徒保祿(門徒保羅)是這樣描述神的:「你們所受的試探,無非是普通人所能受的試探;天主是忠信的,他決不許你們受那超過你們能力的試探,天主如加給人試探,也必開一條出路,叫你們能夠承擔。」

心靈作家經常採用這個段落,來說明神絕不會允許我們接受超越我們忍受極限的罪惡的考驗。但談到苦難時,它也相當適用。神永遠會給我們一個「逃生艙口」。無論我們內心有多大的風暴,祂永遠會給我們一個出口,而也因為這個出口,我們不會一直被困在那裡。當耶穌基督祈禱自己得以免除十字架上受刑的苦難時,神原可以拒絕祂的請求,但祂卻派遣了一個天使,到革責瑪尼(客西馬尼)花園安慰祂。讓天使陪著祂、安慰祂,這也更加強了祂的決心,而且也幫助祂度過當時祂所經歷的深刻情感騷動和恐懼不安。

這與神提供給我們的協助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們身上既有的痛苦可能不會因為這麼祈求而消除——而我們自己總是期待著,當我們向神請求時,就能得到神的幫助和安慰,並且能因此更強化了我們的心智。

當你請求神幫助你「安然度過」,祂將會引導你到讓你傷口癒合的最佳途徑。假如你需要跟一個這樣的人說說話,也許神會把他或她送到你的面前。假如你需要遠離大家,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靜一靜,也許神會鼓勵你的老闆在工作之餘,給你更多的休假時間。假如你需要讀一些療癒身心的書,也許神會把一本完美的書交到你的手上。有的時候,當一個人正在經歷一個特別痛苦的哀悼時期——它可能是來自小孩或者伴侶的死亡——神往往早已知道,偶爾,祂會提供一個跡象,告訴你逝去的親人現在其實是過得很好的。

不論神是否會回應這個請求,有一件事是我們可以確信的:祂將會加快這個治療的腳步,並確定你已盡你所能,運用最小的情感、心理和精神損害,來度過你所經歷的苦難。這個保證不只適用於生命中巨大的不幸災難,它對於渺小的日常活中的「厄運的打擊」也一樣起作用。你不需要等到心臟病發作、得了絕症或者車禍發生時,才能尋求神的協助。當你牙痛時,你就可以這樣請求;當一個討厭的同事在工作時不停地對你說話時,你就可以這樣請求;當你困在車陣中時,你就可以這樣請求;當你面臨各種各樣的苦難時,你都可以對神說:「神啊!請帶我穿越這一切吧!」

而祂將會如你所願。

原因是,神永遠會答應這個請求,即使你的痛苦是如此巨大,你幾乎感覺自己快死了,假使疼痛不減緩一些,你甚至想走上自殺一途——神會幫助你的。祂會過來找你,用祂的手臂將你高高舉起,帶著你走出黑暗。因此,我們所信仰的神,永遠都會在的。祂知道苦難意味著什麼,祂也知道死亡和埋葬代表什麼——祂也知道如何走出冰冷、絕望的黑暗之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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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啊,請引領我走向我的未來

究竟,我是為了什麼來到這個世界?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獨特且獨一無二的,因為我們身上都扛著一份特殊而獨立的使命必須去完成。被選擇的不是那些數不盡的其他人,而是我們;因為這些任務,只有我們才能完成。而我們的生活之所以充滿了令人費解的曲折,就是因為我們都已做好特殊的準備,迎接這些挑戰。即使我們擁有人格缺陷和人性弱點,我們仍然都是完美的個體,等著處理宇宙中一些特殊的、只有在歷史上特定的時刻才能解決的問題。

分析到最後我們可以知道,我們不只是人類,而是鑰匙——一把把神精心製作的、只適用於某些鎖上的鑰匙。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獨特的,因為必須交由我們來打開的那道鎖只適用於某一把鑰匙——一把外觀與眾不同、使用起來與眾不同、感覺也與眾不同的鑰匙,一把擁有與眾不同的情緒、熱情、技巧和缺陷的鑰匙。事實上,在整個世界和所有的時間之流中,也只有惟一的一把鑰匙,有能力打開那一組獨特的鎖——而你就是那把鑰匙。

不過可別把鎖搞錯了,只有當你找到那道鎖的時候,你才會了解自己的命運。它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它可能很吵,也可能很安靜;它可能使你一夕成名,也可能使你沒沒無聞。可能你注定要在一場大火或一場災難中,拯救某人的性命,也可能是要在某段簡單的對談中改變了某人的一生;也可能在某一天你會創造出某種能幫助人類的東西——一種發明、鼓舞人心的音樂、一本書或者一篇文章,也可能是你的兒子或女兒注定要達成某種令人嘆為觀止的成就——而沒有你對他們造成的影響,他們就不可能會完成。你的命運可能會出現在你生命中一個充滿決定性、戲劇性的時刻,也可能會是你耗費多年的許許多多個行動。但是誰會知道呢?不論事情將如何演變,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對世界上的生命具有相當重要的意義,而對於你本人,也會有極其重大的成就感。

但有一個關鍵點要記住:我們在這裡所談論的「命運」,和你的「夢想」不一定相同。人們總是強調「追求夢想」的重要性,單就這一點來看他們並沒有錯。在我的生命中,也曾擁有成千上百的夢想:成為一個大聯盟職棒選手的夢想、成為一名醫生的夢想、擁有一個經由選舉產生的職位。在我生命中的許多時刻,我也曾經非常認真地祈求這些夢想可以成真。但是,沒有一個夢想被實現。感謝神!你看,不論我多麼希望可以實現這些夢想,但是這其中沒有一個夢想關係到我的命運,沒有一個夢想關係到神希望我成為的那種人,也沒有一個夢想,能夠使我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感到滿足。

舉一個例子來說明。長久以來,我的妻子一直想要成為一名律師。當她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她就深深地為電視劇裡的審判團、陪審團和法庭所著迷。事實上,當她逐漸長大以後,有兩件事成了她生命中的最愛:成為一名律師的夢想,以及她的父親。她和父親之間的感情非常濃厚,他們兩人幾乎是密不可分的。當然,她也深愛自己的母親、哥哥和家庭中其他成員,但她無疑地更是「爸爸的小女兒」。有一次,當她只有五、六歲的時候,她無意間偷聽到父親說他要去另一個城市出差。她突然變得相當憂慮,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她的史奴比電動牙刷,她的「菲蒂」(feetie)睡衣、一雙襪子,她將他們全數塞進她的小圓拼布手提箱。然後,她穿戴好帽子和外套,端坐在屋子門廊等待她的父親出來。當父親打開門,看見她膝上放著拼布手提箱坐在門階上時,他很自然地問她在做什麼。她只回答:「爸爸,我必須要跟你一塊兒去——不然,誰來照顧你呢?」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親密。而隨著時日推移,他們的感情也越來越深。

成為一名律師的夢想,也隨著她的日漸長大而逐漸增長。當她十幾歲的時候,她非常用功讀書,獲得各種學術獎項,她在大學裡主修法律預備課程。然而,如同生命中經常發生的事一般,她的計畫有了變化。家庭成員的死亡大大地震撼了她,而後她決定先休學一年,之後再進入法學院就讀。在那段時間,她獲得一個在幼稚園當老師的工作機會,那只是一個短期工作,可以讓她暫時喘口氣,並且存一些錢,為將來進入法學院做準備。

但就在那一年,一些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她發現自己愛上了她的新工作。她喜歡和孩子們一起工作,她也喜歡看著孩子們學習。她愛上了擔任老師的這一份工作——幫助孩子們綁鞋帶、繫上外套的鈕扣,擦掉他們臉上的淚珠、為他們擦鼻涕,教導他們學習字母以及幫助他們開始閱讀。當她察覺到這一點時,一年、兩年過去了,然後,三年、四年過去了。她的「短期」工作已變為她生命中不能缺少的熱情。所有她過去的夢想──站在人潮擁擠的法庭上,宣布激昂的結案證詞,贏得一場場困難的官司的美夢──已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幻夢場景是,真實生活中的小小男孩和小小女孩,用一種無辜、透徹而崇拜的眼光仰視著她,彷彿她是他們的第二個媽媽一樣。儘管這份工作賺的錢並不多,並不能像身為一名律師那麼地「揚名立萬」,但是她清楚地知道,每天站在教室裡的自己正在做些什麼,而這比起她過去的許多夢想更讓她深刻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價值。簡單地說,她了解自己正朝著自己的命運前行。

到了這裡,或許已足以說明故事的結局。但是,事實卻不是如此,神總有祂的美意。當我的妻子擔任老師十年之後,她的父親被診斷罹患了阿茲海默症(Alzheimer's disease)。如果你不曾經歷過一個摯愛的人罹患這種疾病,就不可能明白它有多可怕。他不僅會忘記他所認識的人們、熟悉的地方或記憶,還會忘記生活中許多最基本的事情。他會忘記甚麼是刀叉,他會忘記數字和字母,他甚至會忘記如何扣上襯衫上的鈕扣和如何繫好鞋帶。而負擔最大的可能是他身邊的人——特別是他的家人。我妻子的母親很偉大,成為她父親的首要看護者。但是她無法獨自做到這一點,她需要幫助。在這件事發生後,我的妻子也幾乎無法承受這個打擊,於是她開始參與照顧父親的工作。她搬回家,每天從學校下了課之後就回家幫忙,週末的時候就帶父親到處旅遊,週日她陪父親觀看足球賽,空閒的時候就陪伴著父親。發生了這件事,對她來說很令人心碎,卻也很美好。她知道自己正送給父親一份很棒的禮物,她將父親一生中灌注在她身上的大量的愛,逐一回報給父親。雖然她恨透了疾病,但是,她衷心感謝神給予她減緩父親痛苦和維持父親尊嚴的能力。

不久後,有一天,當她為父親拉上夾克的拉鍊時,她突然間頓悟了。每一件她所為父親做的事——包括教她的父親綁鞋帶、教他分辨數字與顏色的不同、重複地回答父親提出的相同問題、教父親書寫自己的名字——這所有的事情,她在擔任幼稚園老師時,都已受過專業的訓練了。就好像她花了十年時間所做的這些特殊訓練,都是為了要幫忙照顧這個她在世界上最愛的人一樣。她終於了解,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強迫她繼續完成學業——神之所以引領她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方向的原因。假如她已經成為她夢想中的律師,她不僅會失去幫助那些可愛小孩的機會,她更無法以一個有意義的方式幫助她的父親。

這故事僅是巧合嗎?我並不這麼認為。這故事太過崇高,充滿了愛和自我犧牲。這個故事中充滿的不是接受,而是毫無保留的付出;這故事是幫助身邊承受苦難的人,並將之轉化為一種長久的寶藏。換言之,我們將能從中發現神所留下的痕跡。

(以上節錄自《改變生命的10種祈禱》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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